“正如你们所想,本王知道你们的秘密。”君亦远朗朗一笑,又问云乐舒,“妹妹原本是宫里的薛夫人,本王说的对吗?”
“王爷......”弥天大谎被拆穿,云乐舒心中一凉。
紫璃颤声道,“王爷......公子虽然骗了你,却绝无其他害人的图谋,我们不过是想一家人在一起而已......”她开始后悔方才对他态度不够恭敬。
“不错。我们瞒天过海,假死逃宫,只为重获团圆,从头至尾未害过其他任何人,我们骗了你,你如何量刑重罚亦可,只求别将我的身份公诸于世,我......可以死,却不愿作为当今君上的薛夫人死。”
云乐舒跪在云浈身侧,大有慷慨就义之势。
云浈转头看向她,为她这番慷慨陈词动容,君亦远也被她的决绝惊住。
“起来吧,本王早先就猜到了,为何不早制止,不就是想要成全你们吗?再说,如今我们四个人在同一条船上,若是追究起来,个个都有罪。”君亦远摆摆手,语气带着宽慰。
云浈闻言,缓了脸色,“王爷,你怎会知晓此事,又为何有意促成?”
“与你相交多时,怎会不知你的性子?你从来对官场应酬、皇庭设宴之事无感却偏偏赴了我妹妹亦萱的生辰之宴,自你主动提起入宫赴宴,本王就开始留意,又有那两枚腰牌,与薛夫人与其侍女二人火逝之巧合......但其实这些也并不能让本王确定自己的猜测。”君亦远走至云浈面前稍一停顿,继续说道。
云乐舒和紫璃自见了君亦远第一眼,一心觉得他就是个碌碌无为只晓得吃喝玩乐的纨绔皇族,此刻见他这个正经样子,倒觉得她们有些看低人了,他是有些不同,有种侠肝义胆的豪爽意气。
“本王数了一数,你家小师妹云游那阵子,恰巧薛夫人入宫,而如今小师妹云游归来,宫里的薛夫人又因意外亡故,这未免太凑巧。”君亦远装模作样地掰了掰手指头,盯着云乐舒看了看又朝着云浈稍稍抬了抬下巴。
那夜他其实派了人暗中跟随云浈,由头到尾他都知情,包括他如何买通宫中与云乐舒互通书信,他也知道。
云乐舒与紫璃见他似乎真的没有兴师问罪的打算,心中重负如释。
云浈失笑,“王爷猜得极准,只是缺了些确凿的证据。”
“还要什么确凿证据呀,你偶然提及小师妹时,语气间尽是缠绵悱恻,温存无限,你家师父也视小师妹为掌中宝,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孤身一人去云游呢?除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另外,本王只要看着云浈兄你的神情,便什么都明白了。”君亦远嘴上一抹油越发不正经起来,说完还拿胳膊肘捅了捅云浈。
缠绵悱恻,温存无限?
两片红晕浮上脸颊,云乐舒抬头便盯着云浈的脸,一脸探究,后者被盯得尴尬,心中直埋怨君亦远胡诌。
“我鲜少在王爷面前提及师妹,王爷此话编得不圆。”云浈无奈摇头辩解,话说出口,云乐舒便知趣地收回目光,她就知道这个王爷嘴里没几句正经话,定是瞎诌的。
“云浈兄,你你你......”君亦远瞥见云乐舒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意,正想驳他,却见云乐舒问道,“乐舒还是不明白,既然王爷已猜到此中秘辛,为何佯为不见?若此事败露,便是连坐了欺君之罪,罪当族灭。”
君亦远实在没理由冒这么大的风险帮他们,薛家与他亦隔着仇,怎么就值得他这般相助?
君亦远却又嬉笑起来,“第一个,自然是感你们二位情深。”
云浈斜眼朝他看过来。
君亦远回以一个白眼,暗道,本王这可是在帮你,你瞪什么瞪?
“第二个,本王以云浈兄为挚友,挚友有难,本王绝无袖手旁观之理,第三......本王乃圣上胞弟,又无妻无儿,族灭是要灭了谁?我成人之美,无所顾忌。”
君亦远意气轩昂,自恋一笑,想自己果然是一个为好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的好男儿,简直忍不住想给自己鼓掌。
虽然君亦远言语满是戏谑与无谓,可他表现出的重情重义又一次让云乐舒和紫璃另眼相看。
三人终于松懈下来,云浈便难得地与君亦远细说起当年的事来,听得君亦远连连庆幸。
若他一时心狠把他们揭发了,或是对他们的计划稍加阻挠,岂不白费他们这么多年的苦心,也枉叫云乐舒入宫一回,千辛万苦地还薛家之恩了。
云浈虽然不说,他却看得出其二人超脱师兄妹的情分,云乐舒费尽心机离宫,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要他说,他此番相助,不仅是在替皇兄赎罪,还顺带着成全了一对神仙眷属,实在是值当。
将秘密尽说了出来,云乐舒落得一身轻松,感激地朝君亦远福身,“乐舒感念王爷此般相助,今后若有所需,定当衔草结环,涌泉相报。”
君亦远摇头,“不要你们衔草结环,你们只把这生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