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一阵剧痛,有凝血哽住喉咙,一张口,骤然咳出一口黑血来。
君亦萱捂住嘴巴,血从指缝溢出,一脸惊恐地看向江九皋。
“萱儿!”君亦止遽然起身,失手打翻茶盏,茶水溅落桌面,他蹙眉急步来到床前。
“君上,稍安勿躁,估摸着又是哪味药冲撞了,不过......还请君上到宫外请一个人来相助,他......”江九皋的语气四平八稳。
看来,需得尽快运功逼毒才行,罗不悔那边仍无回音,只能让君亦止派人去请了。
君亦止好似预先知道他要说什么,出口打断,“罗医师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快便到。”
没空去猜君亦止为何有这样的先见之明,江九皋转身对飞兰吩咐道,“飞兰,取我的药箱和针石,备一盆清水一盏明火,找人到太医院请张太医及其他当值医士过来,带上我们此前备下的丸药,哦对了,让张太医别忘了把我的毒蝍蛆带来。”
飞兰嗯了一声,人已麻溜地出了殿。
当逐玉领头带着几个宫卫出现在百灵山时,罗不悔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为首那人说的是,“请罗医师与云姑娘一同入宫。”
罗不悔更是大惑不解,请他入宫是因公主之故,却不知道为何要将云乐舒一并请入宫,他们又怎会知悉女儿闺名?
他一时疑虑重重,忧惧交加,云乐舒这边已使他焦头烂额,他何来闲暇抽身入宫?
罗不悔正欲开口询问,便听屋内传来打砸的声音,他顾不上与宫卫说话,径直往屋里奔去。
“先生,小姐她......”紫璃匆匆开了门,看着门外一众整衣肃穆的宫卫,愣了一愣。
罗不悔匆匆进了屋,屋内一片狼藉,药罐药碗柜子椅子瓷器枕头无一幸免,全被人摔到地上,而云乐舒披头散发,涕泪横流,乍一见他便大喊大叫......
罗不悔只好猛退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云乐舒从昨夜急火昏迷,醒来后就哭笑无常,言语错乱,伴有痉挛、麻痹、失语、胡言、呕吐等症状,见人就打,见物便砸,力竭后才昏睡消停,看到他时更是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控。
罗不悔看着女儿的惨状,只觉惊心惨目。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姑娘,竟被他逼得患上癫狂之症,生生成了个疯子。
他一夜未眠,早替她拟好了药方,备了针灸丸药,却不知如何下手,她现在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根本无法配合治疗。
她身上还有伤,至今滴水不进,罗不悔愁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僵持间,逐玉闪进屋内,轻轻说了声“冒犯”,便一掌将云乐舒劈晕。
见云乐舒萎靡邋遢,衣衫不整,实在不雅,对紫璃道,“劳烦这位姑娘替她梳洗一番,公主病情反复,江医师急需襄助,不宜拖延,还请尽快,我等需速速入宫复命。”
罗不悔见状,匆匆收拾起行囊,听见逐玉恭敬道,“云姑娘入宫后有太医院替您分担,您只需全力配合江医师替公主诊治便可,君上这么做,是为免您的后顾之忧,还望罗医师宽心。”
罗不悔沉默,话虽如此,却总觉得祸福难料,宫中那位对百灵山的情况如此熟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
入了宫,云乐舒的轿辇渐行渐远。
罗不悔突然有种直觉,她这一生恐怕要就此改变了......
逐玉看他盯着云乐舒的轿辇岿然不动的样子,提醒道,“江医师还在公主殿候着您,请随我来,云姑娘那里,君上会另请太医照料,先生不必挂心。”
踏进公主殿,罗不悔便看到候在殿外的那个凤表龙姿,傲立凛凛的男子,他笔直地立在原地,还未说话,便已令人望而生畏。
罗不悔上前欲礼,君亦止轻轻摆手,“不必多礼,公主就托付给阁下了,具体情况还需江医师详细说明,云姑娘那边,朕会安排宫中最好的太医为其诊治,先进去看看公主吧。”
罗不悔看出他对公主的担忧,郑重地点头,急忙入了内殿。
江九皋一见他来便觉得如有神助,二人多年挚友,配合默契,江九皋掌针,罗不悔替他选针,张弼备着各种丸药,随时补给。
三人汲汲忙忙,皆满头是汗,紧张有序地配合救治。
经过一个时辰的针灸逼毒,逆行的部分毒血终于回脉,江九皋小心翼翼在君亦萱手指处刺了一针,挤出一滴泛紫的毒血,闻到血腥味的蝍蛆翻了翻身体,触角颤动,兴奋地朝伤处爬去。
江九皋随后收了针石,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那蝍蛆的皮被毒血撑得又亮又薄,它浑身舒展,数足微颤,终于合上了精光大口,江九皋观毒蝍蛆之反应,知时候已到,便与张弼说道,“张太医,劳烦你了,你先回太医院,汤药便按我们之前定下的备好便是。”
又对罗不悔道,“时间差不多了,待我们运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