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现在,这个木讷无神的亓萱让聿景珩有了太多的好奇,但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 春寒秋月,斗转星移,安葬完父母,亓萱被太后接进宫中亲自抚养。 一年时间,从马背飞将军到深闺贵女;从只口吞包到一口三嚼;从不涉五经到文诗对仗入流;从不识加减到宫廷年帐分毫不差,亓萱被逼着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台宴,期间不少皇子公子对她暗递秋波。 原因无他,眼下兴朝无后,太子未立,后宫之事交由太后打理,太后对亓萱又是手把手的教导,明眼人都看得出就算罪臣之女又怎样,谁要娶了亓萱,那东宫之位不说十成也有八成到手。 那年苦学策论,亓萱对盐铁之政甚是敏感,摸索着,也到有了自己的狭见:盐铁贩卖必须掌握在朝堂手里,任由商贾私营只会发生越来越多像自己父亲的事情。 种子一经入土,萌发只待春时。 同年,原本料想的亓家败落没有发生,相反,年后亓家澄冤,皇帝颁下愧己诏,诏曰: “吾师亓公,忠心为国,性情潇逸,驰骋疆东;祖辈开国大帅,公居三辅重臣,是谓家风国风之骨,杰麟人也。 吾幼时顽劣,幸得恩师教诲,终坐明堂。如今听进谗言任信其而冤公,吾惭愧至极,望赐恩于公之二子,愿公谅。 往后各宫封赏皆备独份送亓府账上,若亓府位名单之列则三倍封赏;亓府二子当予郡主公侯勋号立事,婚配赐爵;宫廷朝堂再不可有闲言半语污蔑于公,违者杀无赦。” 亓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喧闹,只是亓萱再也没拿起过刀枪,再也没有年少的气度。 她怕走错一步,就必死无疑。 “阿姐、阿姐?快吃呀。” “哦,吃着呢。” 亓宴知道,阿姐这是又想起往事。年近除夕,阿姐就容易忆起旧事,这已经成心病了。 “阿姐放心,等我练成了功夫,那什么秦王也不能欺负你!” 亓萱被他逗笑:“你啊。” 接下来的日子,亓萱除了日日进宫给太后问安,也陆陆续续的接到很多宴贴。 往年这些宴贴亓萱大多都是找礼回了,但今年不同,今年她得顾及聿景珩身份,像那些与聿景珩交好的大臣,自己就得亲自过去一趟,用太后的话来说,一来不失礼数让人家觉得自己苛待于他,二来也是立威。 挑挑拣拣之下,桌上还是摆了小半座山,这么多都去……算了还是问问聿景珩吧。 写好信让柳慧送去,亓萱看着一桌子的请帖发愁,趁巧亓宴回来了,亓萱刚想让亓宴也来挑挑就看见他手里还有两封请帖。 “阿姐,这是池与哥递来的请帖,还有这个……这个是李家投来的请帖。” “李家?可是太常寺少卿?” “正是。” “先收着吧。” “阿姐,要我说直接退了,省得那个姓李的天天扰你。” 亓宴气呼呼的翘腿坐下,这李家在他们落魄时就想强取阿姐妄图吃空亓家,现下阿姐都要做秦王妃了,这帮人还粘着不放,是在可恶! “阿宴,不可妄言。” 除夕人杂,亓宴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不知要引起多大喧闹。 亓萱知其中环扣,只是现在还是先静观其变吧,大不了去库里随意找尊珊瑚送去,就当是打发了。 “小姐,小姐!”柳慧回来的很快,身后还跟了一个男子。 “隼武见过亓小姐。” “起来吧。” “谢小姐。” “可是秦王殿下有什么吩咐?” 亓萱见过聿景珩的这两个侍卫,今日来的是应是那个聪明的。 “回小姐话,殿下说此些宴贴全都不用理会,只需宫宴当天陪太后便可。” “都不去?那怎么行,我听说你们殿下往年都要到各大臣家家宴小坐片刻,今年是……” “亓小姐莫多想,殿下说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做不得数,要是因此让小姐受累,那才不好,太后是要怪罪的。” 隼武一番话听得亓萱耳尖发烫:“既然殿下多有考虑,那我也不好再说其他,只是这个……”亓萱从宽袖里掏出一镶嵌蓝宝石的金丝螺缂纹请帖,上面豁然写着“江南赵家呈上”字样,“这可是殿下的母家?” 隼武看到熟悉的布纹花样也顿了两秒:“这……属下还得回禀殿下。” “嗯。” 亓萱将帖子拿给亓宴示意他也看看,亓宴心觉奇怪但还是乖乖照做,只是看着看着眼神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