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肃在回去的路上想起了秦暮挂在身上的一个莹白色挂坠,是用莹白绳子编织的。他恍然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个挂坠应该是秦暮时常佩戴的,只是她常常穿浅色衣衫,并不明显。今日,她穿了一身碧色的衣衫,显得明显了些。 在何处见过,王初肃却半分想不起来。 回去后,见到中秋将至,府门前已经提前好些天挂上了红灯笼,为了冲冲前些日子的晦气。 王初肃脚步蓦然一顿,随即匆匆向自己院中的书房走去。 灯笼,是在那日秦暮顺手给他的灯笼上有一个这样的莹白挂坠。 他记得自己将那盏灯笼放在了自己的书房中。 回院中的路上,他遇到了周氏。 “肃儿,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忙?” 周氏见他步履匆匆,不禁询问。 王初肃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立马刻意放慢了脚步。 “母亲,无事,我先回院中了。” 周氏不明所以,但见他已走远,不好再问。 王初肃回到书房,看见放在原处的灯笼,暗暗松了口气。 走近一看,就是这个挂坠,同公主身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王初肃小心翼翼地将它从灯笼上取了下来,将它放在了衣袖中。 似乎又觉得不妥,又将它拿出来重新系回到了灯笼上,并将灯笼放回到了原处。 当他前脚已踏出书房时,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又折了回来。他再次小心将挂坠取下来,把它挂在了腰间,同秦暮一样的位置。 不同的是,秦暮挂在了衣服的外面,而他藏在了衣服下摆的里面。 王初肃自己都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解,小心翼翼地,像一只在粮仓里偷偷吃干粮的老鼠。 与他同在吏部任职的同僚都发现王初肃这段时间时不时会去牵一下原本就整整齐齐的衣服下摆。 他们都不明所以,也没好意思深问。 秦暮的公主府完工后,她便时不时会出宫住一段时日。 王参启就趁此机会,带着王初霁与王初肃一同上门拜谢秦暮。三人还带着不少谢礼,大有要把家底搬空的架势。 “参见清和公主。” “公主对王家恩重如山,王家没齿难忘。今王某特意携家中后辈来拜谢公主。”王参启开口道。 “王将军何必如此多礼,快起来吧。” 王参启曾也是镇守漠北的将军,曾立下不少军功。但是带兵打仗,长年累月积了一身伤,便早早回京了。秦暮对他也是有几分敬重的。 “若是没有公主,就没有现在的王家。公主受多大的礼都不为过。” 王初霁与王初肃二人安静在一旁没有说话。 秦暮默默看了王初霁一眼,这个少年将军她还是第一次见。 王初霁虽然是武将,却不像一般武将那样虎背熊腰。反而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五官也出挑。站在身为文臣的王初肃身边,毫不显得逊色。 他们两堂兄弟站在一起,竟也十分抢眼。 王初霁也许刚从漠北回来的原因,漠北风气更为开放,他也毫不避讳地看着秦暮。 王初肃看到这两人对视一瞬,莫名心酸,就不动声色走到了王初霁前面一点,刚好挡住两人视线。 王初霁发现后倒是眉头一挑,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他这个堂弟不简单啊。他揶揄地看了王初肃一眼。 也不知他是真在认真听王参启说话,还是装作没看见,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王初霁。 秦暮不清楚两人小动作,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她在伸手请三人坐时,无意间碰到了身上系的挂坠。 王初肃见了,也隔着衣服轻触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个,他自己都为自己幼稚的行为忍不住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