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免费收费,是你的名片和你都没有说,是什么不舒服可以来找你,你是看哪一科的呀?” “......” “......” “你来之前有上网搜过我的名片吗?” “没有诶,名片上没有店铺或者公司名称,只有名字和地址,甚至没有电话。” “......”过了半晌,他压抑着声音说:“我是心理医生,现在开始计时,请。” 什么?心理医生。 兰兰说我的心不舒服,看来是来对了。 但是他让我说什么?难道不是他引导我说出心中的困惑么? 我对这套流程还是知道的,父母刚去世那段时间,我也去过学校的心理呵护治疗,那里的老师每次会跟我说很多很好听的话。虽然不知道老师们有没有执照,效果如何,但每次治疗结束都会哭的酣畅淋漓。 “我不知道说什么?或者从哪里说。”房间内开始漫布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有点好闻。 “那就从你表哥开始说。”他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朦朦胧胧,很低沉。 “我表哥,我表哥是现在对我最好的人。我爸爸妈妈去世以后,都是他在照顾我,他很细心也很有耐心,每次我心情不好,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有一年春节,家族一起吃饭,那是父母去世后,第一个春节,很多外地的伯伯婶婶都过来了,虽然家里没有老人长辈,但父母辈的大人还是很团结,大家其乐融融,推杯换盏,我当时胃有点不舒服,加上想爸妈,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不知不觉就痛晕过去,迷迷糊糊间,有人抱着我的头,往我嘴里灌温热的牛奶。等我慢慢醒转过来,他就坐在身边守着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笑容的一刹那,我觉得我...爱...不是,我好喜欢他,从那天开始,他对我一直很照顾,会接送我去学校,会给我买演唱会门票,会送我喜欢的衣服和鞋子。他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除了父母,我觉得...我觉得我离不开他。” 耳边的声音似乎冷哼一声,“嗯,他似乎很好,但是他是你表哥。” “对,对,对呀,为什么要有但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但是,他是我表哥,我们是亲属,后代会有基因问题,除非丁克,但舅妈不会让他丁克的,他要传宗接代。我不用传宗接代,我妈妈说过,我什么样她都会爱我的,但她不在了,没有人爱我。除了表哥。啊,不,不是,表哥有表嫂了,她还有他的小宝贝,他的爱给了那么多人,不会留下一点给我了。”我迷迷糊糊说了很多,哭肿的眼睛肯定又更肿了。 话说,我在大学的时候也是院花级别了,不说梨花带雨,也是我见犹怜,当我在这个男人面前哭的撕心裂肺泣不成声时,他似乎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审视目光。 这个心理诊疗所还有一个比较任性的地方,纸巾和水杯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边哭边自给自足,至少没有鼻涕眼泪齐流的情况出现。 甚至垃圾桶就在脚下,真是比西门庆大官人还“贴心”。 糊里糊涂告别光头少女,出了大门,天色已近黄昏。 打车回家,路上顺便点两箱啤酒和烧烤外卖。 半夜十一点五十八分,我喝的烂醉在客厅告别兰兰,爬到床上,准备睡觉。 为啥我已经喝得跟个烂泥一样,还能把时间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回到床上,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亮起,显示23:58,更诡异的是,我手机多了个吊坠,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玉水滴,晶莹剔透,温润滑腻。 接着就断片,再睁眼睛,就到这条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