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浑身颤抖着点头,然后扑通下跪朝爹娘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养育之恩,银蛾无以为报。只愿你们今后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走吧!” 王银蛾起身,甩袖走向自己的房间,那里化妆的喜婆已经等候多时。 这年头,无论成婚还是纳妾都要在晚上进行。王银蛾被喜婆折腾了一个下午总算画完了妆换好水红的婚服。 “姑娘,等会儿轿子来了,奴再差人扶您上轿。” 她轻应一声,痴痴看着铜镜里擦满□□的脸,唇如涂血。 门吱呀合上。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子望了望。 大抵白老爷觉得一个柔弱女子翻不出什么浪花,因而没有派人在屋内监视她,倒让她钻了一个空子。 因为紧张,王银蛾的手心都出了汗,她小心把桌椅移出窗子,又抬头看了眼天色。 离白府接人只有一个半时辰了。 她不想逃婚,可是哥哥他们不信自己,若是梁月庭能帮她说话,向他们解释自己没有说谎,那她就不用嫁给那个心狠手辣的老头子了。 对,只要梁月庭答应! 为躲开旁人的视线,王银蛾特意挑了一条几乎没有人走的小路。 那条路经过乱葬岗,一些无辜惨死的乞丐或是牢里的罪犯通常会被丢在这里。城里人道阴气重,不敢来往。 她一路狂跑,沉重的婚服底下浸出湿湿的汗水,即使胸口如有烈火在烧,她依然不敢停下。 水红色袍袖在风中摇摇晃晃,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身子往前扑去,吃了一脸恶臭的灰。 王银蛾摸了把脸,爬起身,正对上一张有些腐烂的脸。 是杜老二! 她失声尖叫,差点又摔了一跤。 这次后知后觉地想起,梁月庭曾和她说:“杜老二中了邪,我替他解开后,现已经请人把他送回了家中。你不用担心。” 可是杜老二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有一段时间。 梁月庭难道在骗她?没道理,他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那就只能是后来杜老二回家后被人灭口了。 想通个中缘由,王银蛾不寒而栗。 她千万不能嫁给白老爷,否则等待她的就是生不如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