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背影,道,“昨日他不也邀请你去赏花。” 都怪王金银那个大嘴巴子,好生生的文雅秘密都被传成了市井八卦!真气人! 王银蛾敛了心神,反问:“你不是不愿意我和他交集太深?” 秦母扫了两下地:“那是以前,若是现在他肯,你二人同心,我一个老母亲自然没话可说。” “物是人非啊,不得不低头——”王银蛾却叹,摇摇头走进屋,脸上霞色消散的一干二净,神情清明哪有半分的小女儿情态。 娘亲这样想也好,免得再去给她找东家找西家,没得好处还惹得一身骚! 王银蛾把信纸放下,动作慢悠悠的,在屋里练了半个多时辰的字又看了近一个时辰的书,直到太阳高高地悬在天空正中,王银蛾这才整理衣襟鬓发,洗把脸,抹了香膏,戴上白纱帷帽再施施出门。 赴约嘛,她又未答应,姗姗来迟是正常,且看看他脾性怎么样。 王银蛾揣着一副好心情,刚踏出家门没多远,立刻散了个干净。 “哟!王家好妹妹总算肯迈出大门一步啦!”一个布衣短褂的男人坐在对面的石阶上,朝她调笑。 附近坐着几个谈天的妇女,好似未察觉般,无人觉得此事要紧。男子见此,愈发嚣张,说的话都能榨油了。 王银蛾不满极了,只觉得晦气无比。 眼看那男子步步靠近,她忽然伸出两根芊芊素指,慢慢地撩开一角纱帷,杏眸微眯,朝他扫去。只见那狗男的被这一眼望得呆痴在原地,双眼失了魂似的。 王银蛾暗自冷笑声,旋即放下纱帷,快步走到街上躺着的乞丐面前,一把抄起乞丐的拐杖朝后面失魂落魄追来的狗男人狠狠砸下一棒。 砰地一声,狗男人晕倒在地。王银蛾又狠狠砸了一棒槌。 乞丐惊醒,看见面前惨状,哀嚎一声:“啊,我的拐杖!” 王银蛾随手一丢,几枚铜板哐当落入破碗中。 原来还无所事事的人都吃惊地朝她看来,个个瞪圆了眼,不可置信。 她把手往腰上一叉,冷道:“看什么看?打流氓啊!” 倒地上的男子醒了,唔地声捂住额头,从地上艰难地要爬起来。 那些旁观的人见此又纷纷散开。 出了这趟小差池,王银蛾心情急坠,看路边的黄狗都不顺眼。直到赶到信中约定的地点,她一张脸严肃得像刚审完犯人的衙役,臭的像有人欠她八千两黄金不还。 这什么世道,狗男人自己没个逼数还敢来调戏她?王银蛾恨恨一脚踹向近旁的一棵梨树。 玉树琼堆,千雪掩映间,忽响起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慕光,你的脸好臭啊。发生了何事,可以告诉我吗?”那声音温柔若水,使她微一愣。 王银蛾连坐般骂道:“狗男人。” 说完,又偷觑上面那人。 梨花深深,落雪纷纷扬扬,她抬头望去,恰逢那人侧卧梨花雪堆里,慵懒地翻了个身,一卷古书从脸上滑落,一袭雪衣潺潺如水倾泻,载着那卷书直滑入她掌间。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你。”王银蛾张了张口,又拧眉纠结道,“对了,你藏在这里,做甚?” 她一手握紧那卷书,指尖感受到一种难以描状的细腻的温度。 他道:“我在等你。” 听到这个回答,王银蛾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白问。 梁月庭倏然睁开眼,一双偏浅的眼珠亮如琉璃,折射出深深浅浅的水波似的光。 王银蛾被美色晃了神,突然想到,他真的很适合春天呢。 这时,他浅浅笑了下,道:“我看你久不来,无意睡着了。” “啊,我看书忘了时辰。” 梁月庭温声问:“要上来坐吗?” “不会压垮?”话落,衣袖被人牵起,随后身形轻盈若风眨眼便落在树枝桠间。 王银蛾脸上带着几分新奇,又听梁月庭道:“这会儿梨花才刚开始开。我用了点小法术,让它们提前盛放,你要是没来就可惜了。” “你让它们提前开放,那它们又会提前凋谢么?” “自然,万物有时,一开一谢皆有定数。” 她突然嗤地笑了声,脑袋往梨树的枝头一靠,笑话他:“好啊你,梁夫子你学坏了哦!梨花开了又谢要怎样结果?这片梨树可是主人家专门用来卖果子的经济林!” 谁料,梁月庭抿了下唇却道:“今年不会了。” 听这意思不简单啊,王银蛾狐疑地瞅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