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一检查过路来客。 王银蛾收回视线,对驾马的王父说道:“爹,我们过去吧。” “可还能进城?”这时,马车帘子后面探出一颗脑袋,问道。 “自然。有许多流民被拦在外面,但我们可不是流民。”她在王父身旁的位置坐下,目光冷觑着城门方向,“嫂嫂,快放下帘子,免得冷风吹伤身体。” “是这个理,可我们没有路引啊。” 这紧要关头,衙门自顾不暇,绝不会帮忙办理路引。没有路引就买不了房,本质上和那些流民也差不多,唯一不同是他们家是主动丢失身份户口。 不过这话可不能直接告诉秀嫂子,她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孕妇还是少操心吧! 于是王银蛾满面轻松地回头看向秀嫂子,笑道:“你可放心,我们先过去摸排情况,眼下城门还开着,来往也有外来商贩之类的,料是不打紧。” 秀秀嫂勉强提起一点笑,缩回了马车。 接着马车帘子又被人掀开,王金银从里钻出来,伸臂撑了个懒腰:“唉——还是外面空气清新!” 又道:“等会儿,银蛾我和你下车去问问情况,让爹娘和秀秀嫂留在马车里头休息。” 王银蛾不予置否。 车轮滚滚,越往城门靠近,流民越来越多,许多双艳羡或打量的视线纷纷落在马车上。 王银蛾瞟向前方,一列远途商贩队伍载着货物缓缓行驶向城门,忽的灵机一动,对王父道:“爹,小心跟上前头的队伍。城门入口那里正是混乱,没准能混进去。” 城门入口那里一群面黄肌瘦、衣裳褴褛的流民正和守城门的官兵闹了起来,吵闹嘈杂。 “这年头谁都不好过,流民如此,官兵如此,咱普通老百姓更是飞来横祸!” “谁不是呢?良民变流民,左右遭殃躲不过。” 马车经过拥挤的人群,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交谈,但更多的是沉默。 这样的沉默似乎会传染,在朝城门赶来伊始,马车里窸窣的人语也消失了。等王银蛾注意到这个异常时,局势已经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