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随行的人无不惊叹,王银蛾却躲在一边忍笑。 梁月庭果然听话,叫他把美貌遮掩就施了障眼法,还用一张面具来堵幽幽众口,天底下像他这般好说话的人还真少见! 正偷笑着,梁月庭忽然侧首,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似在告诉她:被我抓包了吧。 两人的小动作旁人并不知晓,因为他们正殷切地想要那张□□,一眼不错地盯着□□看,似乎那底下藏着一位美人,就像画本子里的画皮鬼一样。 是人是鬼,抑或其他,并不重要,只要那张脸在身边,心就有了着落。 梁月庭一本正经地拒绝:“不给,这是我耗费数年心力画就,怎么能割爱呢?” 数人仍自纠缠,顽固地追着问:“那么我愿意花重金请公子你画一张。公子,你看行吗?” 他摇摇头:“我懒。” 王银蛾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那张□□夺走,几下撕了个干净扔掉! 再对梁月庭道:“你的脸我已看的习惯,这面具并不重要。” “时间不早啦,诸位大人,咱们还是早些到衙门去吧!”说罢,她向梁月庭伸出手。 梁月庭眼睛一弯,果真乖乖地把手搭上,和她手拉手地走远了。 “慕光,你真的不在乎我那张脸?” 走到半路上,梁月庭好不容易抑制住心中激动,努力地平复心情,问她。 “当然,”王银蛾一口咬定,忽又无情地眯起眼,意味深长道,“要是当初遇见你是这张脸,我是绝不会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话还没说完,手腕猛被人攥住,王银蛾侧头就看见梁月庭双眼冒火,正咬牙切齿地盯着她,那模样好像发怒的猫咪。 她说的明明是实话,可是他却不乐意听。那以后干脆说假话得了。 梁月庭本就气她的话,看见她根本不怕,也没有悔意,甚至还有点兴奋和高兴,他就再也气不下去。对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生气有什么用呢? 他问:“你真这样觉得?” 王银蛾反问:“你以前不是要我说实话吗?我确实说了啊。” “我——”梁月庭一瞬气短,可又觉得有理,最后只恨恨说她,“庸俗!” “我是人,当然俗啊,不然我早就进山修行去了!”她却打蛇随棍上,丝毫不饶人。 眼看,梁月庭眉眼气得发抖。 王银蛾又笑道:“可那是开始。我现在不是因为你的美貌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 梁月庭一愣,气恼凝固在脸上,转眼又被喜悦和羞涩取代。他昂起头,仍然佯装不悦,对她爱搭不理。 王银蛾试着几次逗他说话都没成功,自觉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追着他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梁月庭这人又贱兮兮地想要找她说话,可惜人已经到衙门外了,再有满腹爱恨心事和新奇古怪的趣事,也只能憋回肚子里。 毕竟要干正事了。 到了衙门,大家公事公办,再无人有不快,因此事情走流程办的极快。那几个住户代表面带欣喜地回家报喜,至于其他的官员也都带着轻松的神色。 随后两日里,郡守领着附近军营的兵队攻下山寨,将里头的人逮捕压入大牢。 本欲将其斩首示众,可念及这些山匪以前曾是百姓,又担心杀了太多人,晚上睡不安宁,于是召集一众官员讨论,最终只杀了山匪的几个头头和寨子里顽固嚣张的分子。 杀鸡儆猴,其余的山匪都被分批押送到边境充苦工,这事就算完了。 又过两天,邮吏捎来公文信件,是朝廷就此事如何处置的命令。郡守当着大伙的面念完,各家悲喜也都有了着落。 有人侥幸免了一条性命可却丢了乌纱帽,有人聪明的,早做了准备,这会儿虽无功却也无过,因此继续待在那个小职位上。 至于王银蛾,可以说有功有过,至少上面公文里是这样写的。功绩,自然不必多嘴,但过错,可是无中生有了。连被人差点陷害至死也能成过错?那暗中操纵全局的人怕也无话可说,无错可找。 要说其中最大的赢家是谁?自然是郡守了,升官加爵。今天领了旨意,隔日就带着人马,风光无限、潇洒得意地赶回沧浪城。 出来衙门,王银蛾就看见梁月庭随意靠在一堵石墙上,墙后是一户人家院子,里头生着一颗石榴树,可惜这会儿时节不恰好,石榴树只剩一片浓绿,阴影落在他身上。 听见动静,他抬头看来,眼神温柔。 “怎么样?” 王银蛾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