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笑,几步跳下石阶:“我升官了!” “那,我只好恭喜你了!” “你看起来颇不情愿——” “官场上尔虞我诈,我如何不担心呢?” “你担心什么?我总不会拿你作筹码。”一场好心情顿时被冷水浇灭,王银蛾收起欣喜外露的笑,恢复如常。 “我担心你,怕你也变得和旁人一样。” “你和我说这话时,难道不也像旁的官员与我说话?你想说什么,直说无妨,何必与我打机锋?” 梁月庭机敏地眨了下眼,反问道:“你要是不生气,我就直说,不然我还要哄人呢。” “那你干脆别说,既要发表高见,又要我不生气,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话落,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旁人路过时,听得一脸茫然,只当这两人在开玩笑呢。梁月庭却不再谈此事,而问:“那你升到了哪个职位?” “小职,叫我立秋后去梁都赴任浣江支道副使。” 这次,他由衷叹道:“这倒真是个好职位,离家近。” “而且月俸也涨了许多。”王银蛾笑着补充,却被他无语地瞟了眼,于是瞪回去。 这会儿已是黄昏,两个人并肩走向驿站。 梁月庭忽然道:“要不我留下作你的护卫?” 她撩起眼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你想留就留,何必看我?” “那你想让我留下还是不留?” 她打了个哈欠,幽幽道:“你想让我说,就直说嘛。我心悦梁夫子,想让某个来去如风的游侠留下陪我,老天爷你听见我的愿望了吗?” 话音刚落,身旁传来一声促狭的笑,好像是某人憋不住笑意,声调那么尖锐,一点也不好听,可是却让人很舒服。 他说:“我听见了!” 幼稚鬼!王银蛾在心里骂道。 骂完,又苦恼起,梁月庭待在这里,她怎么把县令夫人的尸体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