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养心殿内,
本还是一头雾水,急匆匆赶来的王子腾,气还没有喘平,更没有看清形势,稳住心神,就听到武皇点了自己的名字,问自己出了何事,一着急,就出了细汗,两步子跨了出来,回道,
“回陛下,臣,王子腾,恐有负圣恩,臣这些时日,一直待在大营整训京营士兵,并未出营半步,所以,陛下刚刚所述京南的事,臣是真的不知道,请陛下责罚。”
说完,王子腾撩了衣服,就地跪下拜倒在地请罪,书房内众人神色各异,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沉默不语,还有的面露鄙夷之色,不一而就。
文官看不起勋贵由来已久,更看不起勋贵明明是武勋,分要装成文官的样子,更是不耻。
尤其是王子腾,文不文,武不武,靠着祖上的庇护,还有王家女人的联姻,尤其是靠着贾家宁荣二府的底子,这才坐上了京营节度使之位,倒是成了一方人物,虽然左右逢源,可毕竟是勋贵一列,和文官是靠不拢的,所以很多少朝廷之事,王子腾和保宁侯康贵臣很少知道,很多都是事后才知,这也是武皇故意如此安排的感觉,不然统兵之人结识朝臣,实在是不放心。
王子腾当然看得清楚,所以即使回了府上,歇息几天,也是闭门谢客,文官一律不见,就是勋贵姻亲,除非必要的,也就是见上一面,更多的是待在军营之中,紧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然后盯着京城内的一举一动,倒也是坐得安稳。
至于说保宁侯,更是府上基本也不回,在禁军大营直接收拾了一间屋子,常住在那,每几日,更是亲自去养心殿汇报,所以自从武皇周世宏登基之后,朝臣变化之大,可是禁军和京营几乎未动,他二人坐的安稳。
本以为皇上会有责怪,
可是武皇见此,心下里对王子腾还是很满意的,不为外事所动,还能一心为京营操练士兵,实在难得,尤其是和保宁侯一样,谨言慎行,不结交大臣,更不联系勋贵,这样才用的放心,再看一下堂下神态各异的朝臣,各位阁老今日反应,颇为反常。
“起来吧,爱卿还是一心为公,朕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京营的事务必上心,各营的军士,这些日子也要及刻整军,鼓足士气,随时听用。”
“是,陛下,臣,铭记在心。”
王子腾随即拜谢,叩首起身退了回去,只是心底难免心惊,听陛下的意思,好似京营的兵立马整训,这是要动兵了,动了京营大军毕竟是大事,刚刚皇上所提京南的事,难道那边又是出了动乱,亦或者是民乱,还是说白莲教死灰复燃,由不得王子腾不多想,京南之地,虽然土地富饶,人口众多,可是此地缺水,粮食不丰,随意百姓贫苦,常有流民四散而出,当年就是因为天气干涸,百姓颗粒无收,流民众多,地方官员又贪污成风,赈灾无力,白莲教又是登高一呼,一呼百应,京南动乱导致整个中原糜烂,震惊整个天下。
要不是宁容二府两位国公,领着京营士兵,力挽狂澜,在大梁城击溃白莲教主力,恐怕中原怕是彻底没救了,今日陛下又是提起此事,定有蹊跷。
必然不是旧事重提,想来贾琏所说,前几日的官仓失火恐怕是早有预谋,京南之地必然民乱四起,这是压不住了,看着还神情自若的文官阁臣,王子腾心里除了惶恐之外,更多的是愤怒,尽是些贪官污吏,致使朝廷如此被动,还个个自命清高,自称是圣人子弟,贪污成风,残害百姓,难道也是圣人教的,无耻至极。
武皇周世宏抚摸着桌子,倒是也不生气,看着诸位朝臣,反而一笑,
“呵呵,看来诸位臣公还真的不知道,朕,不管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此事让戴权再给诸位臣公说一说,都好好听听,什么事,竟然还连夜把你们叫来。”
然后武皇看了一眼戴权,一直立在一旁的戴权立刻会意,往前走两步,说道,
“各位阁老,今夜这么晚了,还把你们叫来,必有起因,今日,皇城司接到线报,京南之地发生民乱,且有太平教的叛逆作乱其中,目前已知定州城,赵州城还有陈州城三城失陷,林州城和卫州城没有音讯,恐怕也是遭遇不测,而最南边的林岳府城,也被太平教反贼重重围困,危在旦夕,而京南将军顾平已经率领其麾下三万人马,从林山郡城出发,前去林岳府城解其围困,虽还未有结果,可是依杂家之见,胜负恐在五五之数!甚至是不到四成,如果是这样,林岳府可就危险了。”
此话说完,
王子腾一脸的震惊之色,还真被自己猜准了,京南民乱四起,虽然来的猛烈,可是仅仅刚刚出现苗头,战力必然不强,说不得还是个机会,对京营和自己来说,军功可是难以获得,此次说不得就是自己晋身之资,可是为何内相却说胜算不到四成,京南将军顾平麾下三万人马难道是吃了空饷不成。
而其他阁臣,也是颇为不解,怎么会这样,相互嘀咕了几句,只有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脸色有些难看,此事就是他们二人给压下的,户部尚书顾一臣更是冷笑,想看着二人如何去收场。
底下人的反应,被高座上武皇尽收眼底,
“事情都说了,诸位阁臣有何见解啊!”
“回,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