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傅虔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缠人了些?”
晴初笑着说:
“怎会。上将军待殿下有多好,怕不是要整日揣在怀中才罢休。”
说罢,她便扶着杨蓁去了内室沐浴。
*
与此同时,杨蓁写的信也用最快的速度送抵了潼关。
傅虔方才沐浴出来,浑身上下都是水气。
只听侍卫在门外报:
“禀将军,公主殿下来信。”
“放在书案上即可。”
“是。”
那侍卫将书信摆好,便立刻退了出去。
傅虔裹着一身朱色浴袍,衬的他容貌愈发英武。
潼关的后备部早就得了杨曦的指示,将傅虔帐里帐外,全换上了统一的朱色。
不仅如此,丧心病狂的杨曦更是偷偷去城中臻善楼,假借傅虔的名义订了一整箱的朱色衣袍、鞋袜,甚至......亵衣。
于是傅虔的大帐如今就像大婚房一般,满目喜庆。
他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三下两下便将信封拆开。
在展开信纸的那一刻,他便立刻看见了那朱红色的唇印。
这时候,门外的侍卫突然进来通禀,将傅虔吓了一跳,急忙将信纸背过来。
那侍卫看见傅虔有些慌乱的神情,不由地问道:
“上将军为何如此慌乱?”
傅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于是镇定了片刻,冷声道:
“无妨。有何事禀报?”
“哦,是二皇子来问,今日的例会将军还参加否?”
傅虔颌首:
“你去禀告二皇子,说我马上过去。”
“是,属下即刻便去。”
说罢,那侍卫便走出了帐外。
听着他脚步声走远了,傅虔才敢将那信纸掀开,心中仍然砰砰乱跳。
那吻痕看得他心痒难耐,心中又燃起了一股小小的火苗,瞬间便几乎快要城鼎沸之势。
傅虔咬牙切齿地想,古往今来大约也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写信给他,还落下一个自己特殊的印迹。
他扶了扶额,忍着清除掉脑中的邪念,一行一行地读起了她写的内容。
上面有些凌乱的狂草字迹看得他直皱眉头,但到底还算是看懂了。
傅虔一声长吁,摇着头笑了。
这小丫头原来是惦记着她兄长的事。
不过她这字迹委实有些太潦草了,待婚后他可要好好教教这小丫头怎么写字。
一想到那张气鼓鼓的小脸蛋,他唇角便弯起一个弧线。
没过一会儿,他便写好了三封书信,分别装了不同的信封里,上书几个大字:
“晨、昏、回执。”
做完这一切之后,傅虔走出帐外去将书信交给信使,让他连夜送回。
于是待一个时辰之后,杨蓁的一头长发还没干,回信的便已经来了。
她急急从秋雨手中接过傅虔的回信,发现竟有三封。
晴初一看,笑道:
“上将军这是怕几日都见不到殿下,这才写了好多封来?”
杨蓁早已爬上了床铺,听了她的话整张小脸都快要蒙到蚕丝被里去了:
“哼,任凭他写多少,我今日就不看。晴初,把信扔到桌案上。”
晴初给秋雨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
“是。”
她们两个一个吹灭了烛火,一个将信放在案前,便双双退出了杨蓁的寝殿。
杨蓁将头蒙在被子里,等待着那脚步声走出好远去,她才猛地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虽然小姑娘忍了再忍,努力地让自己不去看回信。
可是这心里像是猫爪挠着一样难受。
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下去,摸索着从书案上拿到那几封信。
抓了书信之后,她四下又摸索着想要点灯,却害怕晴初和秋雨在外间看见光亮,又要笑话她。
于是小姑娘四下翻找了一盏小灯出来,悄悄点起来,只有微弱的灯火。
借着这灯火,她将那三封书信摆在自己面前。
杨蓁犹豫了片刻,想着现在应该算是“昏”?于是便小心翼翼拆开了那“昏”字信封。
傅虔的字写得大且少,一眼便看明白,写得是一个:
“念。”
杨蓁原本突突跳动的胸腔骤然像是停了片刻——
可是在看见这个大字的时候,竟无语凝噎。
这男人分明是个记仇的!他还记得自己在他营帐里留的那些个大字,于是连个信都不给她好好写了!
于是杨蓁带着愤慨扯开了那封“晨”字信封。
“想。”
还是一个干净利落,潇潇洒洒的大字,不带一丝注解与批示,仿佛在炫耀自己劲松一般的字迹。
“......”
杨蓁彻底趴在了桌案上。
原本以为这辈子和傅虔在一起久了,这个一向淡漠惜字的男人能稍微变得话多一些。
可没想到,反倒比起前世,更少了许多。
几乎丧气的小姑娘用最后的力气打开那封“回执”,密密麻麻的字迹便引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