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见男人不由分说抽出自己的皮带, 大步朝自家媳妇走去,李溪吓了一跳,赶忙拦住。
“大师你让开, 这贱胚子就是皮痒要收拾。不把她打老实了,天天给老子整这些幺蛾子。”男人水牛一样翕动着鼻孔, 凶相毕露。
“骗人是她不对,可你也不能打人啊……”李溪不肯让开。
见面之后, 洛央就发现这位原剧情里的女主,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天真单纯, 单纯到洛央都有些怀疑她从小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温室花园里长大。
可洛央明明记得她出身乡下,一般农村里男人打老婆这种事应该屡见不鲜, 可李溪就没有看出来。
为什么,洛央觉得矛盾。
不仅单纯,李溪还特别爱路见不平。刚刚不就是, 因为担心洛央在欺骗这些老实巴交的村民, 毫不犹豫站出来揭穿了她的谎言。
这样正直不阿的一个人, 照理说应该不会对卫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偏偏前几天,她自始至终都没站出来,替她和卫宣说一个字。
这又是一个矛盾的地方。
“哎呀, 大师你不懂,这臭婆娘就是贱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段时间她装鬼上身家里人跟着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那些个好碗好碟全被她摔了个稀巴烂, 让她做饭差点把全家点了, 半夜还在厨房磨刀,吓得老子好几个晚上都不敢合眼!要真是鬼上身也就算了,他娘的竟然是装的。老子今天不揭了她一层皮, 就跟她赵青菊姓!”
说话间,男人猛地往脚下啐了口,就要绕过李溪。
“就是,该打。这段时间村里哪个不都被她吓得够呛,喏,我刚洗的衣服现在还一股牛粪味。”
“没错,王贵生,你这老婆再不收拾,以后怕不是要爬到你头上屙尿。”
“这就不是好好过日子的样子,谁家媳妇像她这样,想着法儿地作……”
周遭满是附和之声。
李溪都听懵了,赶紧再次拦住王贵生,“不能打,你这是家暴,是不对的。”
“呸,什么家暴不家暴,她是老子婆娘,老子想打就打。行了大师,这里没事了,你先跟成叔去别地儿逛逛。我们村里还有个葡萄地,藤上挂的果子又大又甜。我这边收拾完臭婆娘,再去招待你们。”男人面对李溪时好声好气,低头看向自己妻子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神恶煞。
随后趁着李溪没注意,冲着女人的后背就是一皮带。
“你……”李溪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皮带抽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啃草的女人身上。
就在皮带快要抽到女人后背的皮肉,一只骨节分明的纤长大手及时接住落下的皮带。
“师兄!”听到啪的一声响,洛央第一时间冲到卫宣身旁,“怎么样?疼吗?”
卫宣轻摇头,手上微一使劲,王贵生手里的皮带便脱手而出。卫宣嫌恶地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丢在路旁。
洛央则抬头眯眼看向正前方的王贵生。
见到洛央这张漂亮的脸蛋,原先还有些发懵的王贵生顿时反应过来,“又是你这个骗子,刚刚骗我说这臭婆娘鬼上身,现在又拦着不让我打她,你算什么大师?信不信我去派出所告你们!”
听到这番话,李溪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刚洛央为什么要说赵青菊鬼上身,原来她早就看出对方被家暴故意装神弄鬼,才交代那些补身体不受伤的话。
那她刚刚……
岂不是帮了倒忙?
李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下意识往身边的肖景元看去,“我,我没注意……”
肖景元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心头一片复杂,别说溪溪没注意,因为赵青菊衣不蔽体,他没敢多看,同样没注意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鬼上身事件。
“去告!”
王贵生的威胁令洛央发笑,“看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你?”
“别跟我扯什么家暴,夫妻俩有点口角很正常,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赵青菊拿了我们王家的彩礼,就是我们王家人。她不听话,我教训自己老婆碍着谁了?”王贵生一脸的理直气壮。
“多少?”
“什么?”
“彩礼多少?”
“一千八。”
“一千八?就要任打任骂?合着她当初签的不是结婚证,是卖身契啊。就算卖身,一千八百块你就想买个随意打骂的奴隶,这买卖是不是太划算了?”洛央眼神讥讽,“而且你那是普通的口角吗?她额头上的伤,手臂上的淤青,还有残疾的右脚,你可别告诉我,她嫁给你时,这些伤就已经存在。以你这种一千八百块彩礼都觉得了不得的人,让你娶个残废会干?”
“这些伤,如果她愿意我会带她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不出意外的话,几年牢饭你是跑不了了。”
洛央原先是打算先将这帮人稳住,后面私底下见了赵青菊了解完事情经过,再作后续安排。现在,因为李溪的“仗义执言”,洛央不得不放弃温和的plan A而选择简单粗暴的plan B。
“坐牢?你凭什么送我儿子坐牢?都是一家人,不就打个媳妇,又没打死她,坐什么牢!”王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