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立刻窜出来,跟老母鸡似的,将自家儿子紧紧护在身后。
“真的,可以送他去吃牢饭吗?”身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好啊,你个小贱胚子,我们王家供你吃供你穿,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下过,你还想送我儿子去坐牢,你这丧良心的小□□……”王贵生他妈张口如喷粪。
“供我吃供我穿?亏你们说得出口,家里的田哪一亩不是我在做?喊王贵生去打个药水,他恨不得躲进娘胎里。没办法,我只能自己背上药水桶。打完一天的药水,后面中毒倒在田埂上,家里有一个人来找过我吗?回去之后,老的小的全指望着我一个人做饭。喝醉酒,或者哪里不顺心,回来就是一顿毒打。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还不是因为两年前怀孕后被他王贵生一脚踢到我肚子,把孩子流了。后面连小月子都没做,天天下冷水干活。我受够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王八蛋,我要离婚,我要送王贵生这畜生去坐牢!”赵青菊攥紧拳头,咬牙切齿。
“反了,反了天了!”
王贵生妈拍着大腿嚎道。
“赵青菊,我看你是不想你爹活了!”王贵生开口就是威胁。
“威胁恐吓,罪加一等。我已经录下来了……”洛央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见状,本来心口一紧的赵青菊顿时狠狠松了口气。
“走吧。”洛央转身。
赵青菊刚要跟上,一旁忽然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哀嚎。
“抢人啦,有人抢我家媳妇啦,还要把我家小三子送去吃牢饭!村长你就这么看着他们把我家媳妇抢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王贵生妈往地上一坐,就开始撒泼。
“这……大师,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叫你们过来是来驱鬼的,这既然没鬼,我们村子里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村长下意识上前挡住洛央几人的去路。
四周三里村村民,更是不着痕迹堵住唯一的出村口。
这就是为什么妇女拐卖到深山老林后,那么难解救了。
无他,这些偏远小地方的人实在太团结。
“啧。”
洛央口中轻啧一声,抬手便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篆,用元气催发。
入梦符。
够眼前这帮人在这里做一段时间梦了,至于美梦还是噩梦,就要看那人有没有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的人自然能得一场好梦,那些重男轻女,溺死女婴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做完这一切,洛央刚要招呼赵青菊往外走,李溪忽然冲出来,挡在她面前。
“不是,你怎么可以对普通人下手?学道第一天,爷爷就告诉过我,玄门中人的术法是用来对付邪魔外道,切不可拿来戏耍普通百姓。你怎么能直接对这些村民用入梦符?如果有人因为梦中惊悸过度,很容易大病一场……”
“那他为什么会惊悸过度?”
“自然是因为心中有愧……”李溪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种方式过于极端,身为玄门中人,我们当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而不是……”
“那你觉得我怎么做更好?”洛央毫不犹豫打断李溪的滔滔大论,虚心请教。
“报警。”李溪给出自己认为最恰当的办法。
“报警?这里的山路十八弯,等警察来,起码要好几个小时后了。那时候他们来干什么,收尸?”洛央的神情依旧一派淡定。
闻言,李溪一时有些语塞。
“行了,其实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走不到要对普通人下符篆这一步。这不是你张口就来,斩钉截铁跟人家说不是鬼上身,局面才突然一发不可收拾……额,你不会想哭吧?肖景元,你来哄哄。”洛央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李溪眼眶红了一片,顿时生出一种她好像在欺负人的感觉。
见洛央、卫宣带着赵青菊头也不回地往村外走去,李溪的表情愈发难堪,她抬头无助地看了眼身旁的肖景元,“景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
李溪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
见状,肖景元抬手在她后背顺了顺,“我知道。不过下次,遇事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冲动,要多看多思……”
闻言,李溪用力咬紧自己下唇,点头。
天色将晚,这个时间点开车走山路不切实际,三里村又不适合居住。
最后还是赵青菊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她老舅的空房子里住,那儿就是有点破,炊具什么的一应俱全。
去往赵青菊老舅的空房子之前,几人还把赵青菊的瘫痪父亲从老房子里接了出来。
正是因为父亲瘫痪了,赵青菊才没办法不管不顾地逃走,只能装神弄鬼逃避毒打。老人家也知道自己是女儿的拖累,寻死过好几回。这不,连声带都出了问题,说话含含糊糊,叫人听不清楚。
几乎一从赵青菊口中得知洛央为她做的事情,老人就啊啊啊地双手合十,冲洛央直拜,眼泪顺着他苍老的面庞落下,叫洛央心里瞧着挺不是滋味的。
当即她就想开一场直播,一方面是因为她很久没播了,另一方面也是想替赵青菊找个靠谱的律师,彻底解决掉王家这堆烂摊子。要是能有什么歇脚的地方,适合的工作就更好了。
就算,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