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向金锚俱乐部发动冲锋。 他们从克劳德的身边涌了过去,三两下的功夫,金锚俱乐部的老船板大门就从门框上脱落,‘嘭’的一声巨响,重重的拍在了地上。 随后,大楼里就传来了桌椅倒地的声音,传来了各种瓷器、玻璃器碎裂的声响。更有侍者、侍女的惊呼声传来,随之响起了冲进大楼的士兵们粗暴的咆哮和谩骂声。 克劳德老头儿气急败坏的跑回了俱乐部里,他大声的嚷嚷着,让所有人都闭上嘴,让所有人配合士兵们的行动。 乔回过头,弯下腰,手中战刀架在辛巴达的脖子上,龇牙咧嘴的笑着:“此情,此景,何其感慨?我们是老朋友了,真正的老朋友了,我跟着戈尔金,和你们浴血战斗过不下一百次!” “惨烈,何其之惨烈?戈尔金被你们打断过胳膊腿儿,我也一样。当然,你们的损失更大!在我的记忆中,就是如此!你们的损失更大!” “我们有血恨深仇,毫无疑问,我们结仇了。” “所以,我能理解,为了复仇,你们可以在我身上计算出无数的阴谋诡计。” “甚至戈尔金的上一份家书送回来的时候,我都想过,我可能有一天,和你一样,被打断了四肢,身不由己的躺在某个偏僻的海滩上,没办法发出半点儿声音!” “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嘛,打不过,就要认输,真心实意的认输!赔钱,或者别的什么,让出一大块的利益,这是非常常规的操作。” “但是,你们想要谋害我亲爱的妈妈!” 乔的眸子里闪烁着绯红色的幽光,辛巴达也的的确确的看到了乔眸子里不祥的光芒。 “我别无选择。” “我爱我的妈妈莉雅!我爱我的姐姐蒂法!!我爱我的妹妹薇玛!!!” “她们是如此美丽而善良的人儿,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能,真的向她们下手?” “哦,当然,你们没有向薇玛下手,但是你们肯定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们必须死!” “你,还有你的所有的家人……包括威尔斯家的所有狗男女……如果我不杀死你们,你们就会伤害我的亲人……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别无选择!” 乔手中古老的银柄战刀,轻轻的划过辛巴达的面庞,在他脸上切了一条深可及骨的伤口。 血水流淌了一脸,辛巴达的身体剧烈的扭动着。 克劳德老头儿在俱乐部里咆哮叫嚷了一通,然后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他跑出来的时候,战刀刚好从辛巴达的脸上划过。 目睹了这一切,他举起手杖,嘶声长啸,作势要扑向站在咸鱼车上的乔。 两名士兵挡在了克劳德面前,他们手中上了刺刀的燧发步枪相互交叉,寒光闪烁的刺刀几乎刺到了克劳德的胸口。 在图伦港备受尊敬,个人实力强大,财富、权力等等都足以呼风唤雨的克劳德身体一僵,悻悻然的停下了脚步。 在他心中,乔不算什么。 乔的父亲黑森,也不算什么。 威图家族,又能算什么呢?无非是一家子外来户而已。 但是眼前的铁灰色制服……这些穿着铁灰色制服的兵! 克劳德强行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帝国士兵,代表了帝国的意志。 除非海顿家族想要造反,否则克劳德绝对不能向这两个在他看来实力极其一般的士兵动手。 四十年前,德伦帝国百万大军喧嚣南下,短短两天摧毁了图伦港十几万民兵。那一战,已经在克劳德这样的老人心中,留下了帝国不可战胜的深刻印象。 两名士兵板着脸,将手中步枪轻轻的向前一推。 克劳德举起了双手,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两步。 乔身后的士兵们,一个个身材高大,远比图伦港当地土著平均高出四寸左右。他们年轻,勇毅,精神抖擞,战意勃发。他们是当年征服图伦港和嘉西嘉岛的帝国军的后裔,他们的祖父、父亲,都来自帝国北方。 在嘉西嘉岛,在图伦港,这些帝国军士兵自成派系。 他们和当地人格格不入,他们和当地人有血海深仇,他们更在心理上,对这些矮个子当地人有着绝对的心理优势。 两个小小的士兵,他们看向克劳德老头儿的时候,在他们心中,都是居高临下的俯瞰——不过是一个土著糟老头! 仅此而已。 一名少尉军官带着几名士兵走了上去,少尉抢下了克劳德的手杖,将他双手扭到了身后。一名士兵拿着特制的、加大加重的精钢手铐,重重的扣在了克劳德的手腕上。 克劳德抿着嘴,目光深沉的看着乔。 乔一脚踏在辛巴达的胸口上,手中古老的战刀上血迹殷红,鲜血不断顺着刀口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不断挣扎的辛巴达的脸上、胸膛上。 这柄战刀,很是邪异。 它切开了辛巴达的脸,一股怪异的力量残留在伤口上,鲜血不断的流淌出来,丝毫没有凝固止血的样子。 血水顺着辛巴达的脖子流到了咸鱼车的车板上,然后从车板的缝隙中,‘滴滴答答’的滴在了街面上,很快就在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