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洇成了一小滩。 克劳德低头,看了看不断从咸鱼车上滴落的血水,他终于忍不住,冷冰冰的说道:“乔,心狠手辣的小家伙,你想让辛巴达死于失血过多么?” “为什么不呢?”乔微笑看着克劳德,他的话让克劳德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参与了对我妈妈莉雅的刺杀,那么,他就该死,不是么?”乔笑得格外灿烂:“用我父亲黑森的话来说,你们可以选择开战,但是如何结束,何时结束,由我们说了算!” 克劳德的老脸剧烈的抽搐着,他抬起头,看了看乔灿烂的笑脸,脸色变得无比阴郁。 辛巴达参与了对莉雅的刺杀? 克劳德在心里愤怒的咒骂了一句,这些愚蠢的小崽子们,毫无疑问他们突破了底线。 不是不可以刺杀威图家的人,嘉西嘉岛的土著们,可以连续刺杀两任嘉西嘉公爵,何况是威图家的人呢? 但是这种突破底线的刺杀行为,必须要得到他们这些长辈,他们这些掌控实权的老人们的允许。整个图伦港,整个嘉西嘉岛的所有事情,都应该得到他们的允许,才可以发生。 辛巴达的擅自行动,会给所有人都带来麻烦。 麻烦可以被消除,克劳德坚定的相信,没有什么麻烦是不能解决的。 哪怕是刺杀威图家的主母这样的惊悚事件所带来的麻烦,同样可以在七人委员会内部轻松解决。 但是辛巴达这种绕过他们这些长辈,绕过他们这些掌握权力的老人,擅自行动的行为……必须受到严厉的惩罚。 克劳德目光越发阴森,他看着地面上那一小滩血水。 也好,就让辛巴达这种狂悖不尊长辈的小蠢货,就死在这里吧。他的死,或许还能成为一张筹码? 克劳德抬起头,看着乔,咧嘴微笑:“莉雅夫人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 乔没搭理克劳德。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老奸巨猾更兼心狠手辣,乔从小就听过克劳德的许多丰功伟业——其中就包括,为了金锚俱乐部的一点点股份,他亲手将自己的女婿之一沉了海! 这种老家伙,不要和他多废话,找机会直接做掉他,这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办法。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一队士兵走出了金锚俱乐部,然后他们迅速在俱乐部大门两边列队戒备。 脖子上套着精钢枷锁,相互之间用精钢的锁链串成了一列,一队衣衫华丽、器宇不凡的男女面红耳赤的走了出来。 脖子上的枷锁,还有将他们串在一起的铁链,这是标准的运输奴隶的做派。 时近黄昏,正是图伦港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们用餐、社交的时间点,被士兵们像奴隶一样拷在一起,粗暴的驱赶出来的这些人,他们一个个衣冠楚楚,浑身珠光宝气,保养得油光水滑,每一根头发、每一条胡须,都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们当中年纪大的,能将近七十。 他们当中年纪小的,大概十来岁的样子。 他们全都是图伦港土著中的头面人物,其中有一小半近百男女,是图伦港七人委员会中,除了威图家族之外,另外六个大家族的嫡系成员。 除了他们,剩下的两三百号男女,也都是图伦港其他大家族的核心成员。 这里有很多人,乔都认识,而且都曾经用拳头和木棒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的长辈中,有图伦港税务局的高官,有图伦港教育局的头目,有图伦港济贫院的理事,有图伦港治安委的委员,有图伦港水手工会的主席…… 这些人身后的家族实力,含括了图伦港的方方面面。 不客气的说一句,他们在金锚俱乐部内觥筹交错中,非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有可能决定图伦港数千人、数万人甚至是数十万人下个月,甚至是下半年的生计问题。 乔很欢快的,用战刀的刀面拍打自己的左手掌心,发出清脆的声响。 “呱呱叫,别别跳,哦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经过辛巴达阁下的指控,你们和一起恶劣的叛国罪有关。” “换句话说,用我们从小就熟悉的港口码头工人之间流传的行话来说,你们这群狗=日=的东西,今天全特么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