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朱祐枢是初代藩王,作为朱见深的
如今,荣王共有六子,而他本人,刚刚虚岁四十。
而朝堂上对于荣王的印象是:状貌类高帝,居国稍骄纵。
他长得像朱元璋,在就藩后也比较骄纵。
行军路上,骆安一直回想着这些情报,随后对班仲文说道:“荣王大有可能已附逆。若不然,常德府内锦衣校尉当有消息传出。”
班仲文只率了三百人随骆安南下,闻言不由得问道:“何以见得?”
如果没有常德卫的支持,没有护卫军的荣王哪里敢附逆?
而常德卫的兵力,十余倍于这边。
“昔年荣王之国一波四折,在京亲王年俸三千石,就藩亲王年俸一万石。荣王乃宪庙
骆安说完看向了班仲文:“到了渐水界,安营固守,先让常德卫投鼠忌器。只需五六日,九溪卫便至。”
“骄纵”的荣王既然把利益看得那么重,像华阳郡王一样深明大义的可能性太小。
而常德府是个小府,治下只有四县。在重利的荣王与常德卫的影响下,常德府很容易被控制住。
他不是已经得到任命的统兵官,但他有钦赐令牌。班仲文只是个正千户,况且,这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啊!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
班仲文很兴奋地选择奉令行事。
自澧州往常德府、岳州府分界处的渐水,只有不到八十里的路程。
骆安和班仲文率军抵达大浮山之南、渐水北岸时,已经是八月初三。
现在,这三百余人的粮饷军资都经身后的临澧转运。
此处已经是岳州府慈利县境内,但位置上更靠近澧州和武陵县。
渐水往东南走,顺水而下就能抵达常德府治所在的武陵县城。
“骆指挥,先遣哨探过河去探探?”
“不必!”骆安来到这里,就是要凭身份压人的,“如今陛下旨意未至,各路大军由何人统帅、何人督军未定,但本指挥有钦赐令牌。见令听宣者,方称得上忠!周隆,你持本指挥手谕去武陵县,宣常德卫指挥到此听旨、呈报军情!”
不来,就准备战。
不来,也让常德卫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已亲自到了常德府北。
但对周隆来说,这是一个风险极大的活。
周隆却只是抱拳单膝下跪:“卑职领命!”
他是头脑灵活的人,这一路过去,难道看不出常德府和常德卫是反了还是没反?
洞庭湖西线,骆安在行动。
岳州府治巴陵县外,顾仕隆终于率着武昌府诸卫所及经洪湖南下的沔阳卫陆续抵达巴陵县。
巴陵县百姓已经很久没见到上万大军汇聚了。
大军从巴陵县东一直绵延到龙窖山西侧的土门镇,人吃马嚼,岳州知府及巴陵知县一边安排着粮草转运,一边还要安抚面临着旱情、兵祸的百姓。
顾仕隆到此
经洞庭湖再往北往东,终究是更顺利的。
西边把常德府的元江县和长沙府的益阳县拿下,东边攻下湘阴,接下来便是直扑长沙。
至于东南方向……王守仁一贯知兵,有平定昔年宁王叛乱的威望,顾仕隆并不担心江西的益王能翻起多大的浪。
江西经过宁王之乱后,地方卫所也都打乱整顿或者封赏过一遍,也不像湖广这边已经在地方形成了太牢固的利益。
所以如果比较顺利,最晚到八月底时,江西兵应该也能出现在湖广,自袁州府攻下醴陵、湘潭、浏阳,控制住湘水和浏阳水上游。
如此一来,对长沙府的合围之势便成。
顾仕隆是这样布置的,王守仁府却不像他以为的认为江西情况很简单。
益王府人丁兴盛,还只有三代人。
如今的益王是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先控制住了益王府,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末将罪该万死,请督台治罪!”建昌千户所的卢云义正千户请罪道,“末将到时,益王世子、崇仁郡王、金溪郡王等数人都已不在封地,如今末将正在追索。益王绝食而坐,末将不敢轻举妄动。”
王守仁没发怒也没显露出意外,只是走到了益王朱祐槟的寝殿之前,朗声说道:“总督江西王守仁请见益王殿下。”
殿门被打开后,王守仁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一身亲王袍服但面色苍白的朱祐槟。
他尚未被明旨除封,便还是王爷。按照礼制,王守仁要行礼拜见。
王守仁依礼行事,而后问道:“听说世子殿下及诸位郡王皆已不在封地,益王殿下,此事究竟为何?”
朱祐槟只是坐在上面惨笑了一声,而后愤恨地说道:“本王就藩以来,节俭守心,静读书史,爱民重士,无有侵扰。陛下择本王之孙继入先帝宗下,本王早知会有今日。如今逆贼奉睿王为正统,本王岂有幸理?”
顿了顿之后他凄然道:“陛下继位,诸藩无有不臣服,何以如此猜忌,竟招引如此局面?”
他在表达着对皇帝的“质疑”,王守仁却不能代替朱厚熜回话。
“睿王年幼,若非受人挟制,岂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益王殿下闻讯于我传军令之前,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