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吏员走出府衙,便听到一阵喧哗声。
“今日,我等定要为徐家,苏家讨要一个说法!”
“光天化日之下,朱由棷如此作为,和抢有什么区别?”
吏员听得一阵皱眉,但上面三令五申,不能因为一些言论就将百姓抓起来。
他也只能在心底长长叹息一声,随后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板着脸走出府衙。
一出府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吏员眉头更是紧锁,觉得有些难办。
竟然全都是一些士子,李家的,王家的,还有几个更是在江南一带声名鹊起之辈。
这若是处理不好,这些士子闹将起来,可真是要出大乱子的啊!
“诸位士子,聚众来府衙是有何事?”吏员看着一众士子问道。
之前带头说要为徐家出头的士子,李子铬当即道:“叫李国淳出来,我等要与他当面对峙!”
“我倒是要问问他,他凭什么擅自分徐家的田地!”
吏员顿时装出一副颇为为难的表情,说道:“诸位,李国淳大里长去乡下了,今日不在城中。”
“你们有什么事,不如与我说,我再为诸位转达?”
李子铬闻言顿时大声咆哮起来:“什么和你说?”
“你是什么身份,我等是什么身份?”
“滚进去,叫主事的出来!”
“别以为你攀附上山东朝廷,就能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爷爷我告诉你,只要我等出仕,必定直入应天为官!”
话音落下。
一众感觉到自
己被小看的士子们,也纷纷闹闹哄哄的大声吼叫起来。
“我等要见松江主官,快点去请!”
“今日若不把徐家一事说个清楚,我等绝不会轻易罢休!”
吏员看着他们这架势,当下也不愿意与他们多说什么废话,立刻转身走进府衙之中,禀报刘珂。
一回到府衙,还未等吏员开口,刘珂便立刻问道:“是什么事?什么人?”
吏员立刻急声道:“大人,是一群士子,为了徐家分田一事而来!”
“他们说今日要是不将徐家分田一事说清楚,就在府衙外不走了!”
“还要李大人出去与他们当面对峙,属下借口说李大人下乡了。”
刘珂闻言眉头顿时一皱,沉声骂道:“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朝廷的事,也是他们可以管的?”
一旁,正在处理公务的李国淳闻言亦是皱了皱眉,站起身便想要走出去。
他来这里是为了做实事的,不是为了与这群世家,士子相互扯皮的,若不能尽快将他们处理掉,往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来!
还有徐家,抗拒分田,殴打吏员,蛊惑百姓闹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等他拿捏了实证,就是徐家倒霉的时候!
若不是王爷三令五申,不能强行动武,他都想指挥驻扎在城中的警卫部队,将徐家给灭了!
这种世家,表面再是干净,背地里也总有一些肮脏事!
人抓住了,再一个个审,他就不相信审不出什么东西
来!
眼见李国淳就要走出去,刘珂连忙抬手劝阻道:“国淳,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激化这些士子。”
“这群整日里只知道空谈,天天只会在哪里高喊怀才不遇,却不愿意低下头做些实事出来的士子,你与他们就是争论的再多也是无用。”
“此事,我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你还是继续处理你的公务,莫要让他们分了你的心。”
闻言,李国淳一想也是,随即便返回位子坐下,继续看手上的公文。
对于这位刚刚从学堂毕业没多久的李国淳,从来的时候开始,刘珂是极为不看好的,但相处一段时间后,刘珂便服了,也不得不承认,经历过系统性学习的人,就是不一样。
说话,办事,都极具效率,若不是他如今年岁已大,不适合再重入学堂,他都想再进去学一学。
别的不说,光是那些表格,算学,只要学到手里,往后还有吏员敢骗他,在他面前做假账?
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刘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出府衙,还未等一众士子开口,刘珂便板着脸,看着一众士子沉声道:“尔等在府衙大门前聚众闹事,是想要造反不成?”
带头的李子铬性子本就极为莽撞,当下听到刘珂的质问,立刻便大声反驳起来:“我等难道还会因言获罪不成!”
“大人,我等今日既不是要造反,也不是要闹事!”
“就是为了
讨要一个说法!”
“这分田,凭什么分徐家的田地?”
“徐家的田地可都是他们祖辈一代代辛苦积攒下来的,如今朝廷一句话,说分就要分!而且我还听闻不给半点补偿!”
“朝廷,是要将徐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尽数逼死吗?”
质问声一声比一声高昂,激烈。
到最后,吸引得一众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起来。
刘珂看着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以及府衙门前的士子,眉头紧锁,但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