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关秀道:“哪里不对?”
江偃道:“我这银子丢时官府派人来查验了许多次,若当真如你所说奉义道人的手法与旁人不同很容易辨认,那为什么这许多次中他们愣是没有看出是奉义道人所为呢?昨天衙役还劝我,不要在毫无头绪的事上浪费时间。”
他越想越不对,奇道:“那你又是通过什么看出我的钱是被奉义道人偷走的?”
关秀的脸倏然涨红了,将江偃往后一推,像是恼怒了,又像是有些羞赧,道:“你不必跟我去了,回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江偃抬胳膊试图挽留她再问个究竟,可一转眼的功夫,这姑娘便跑得没了影。
真是的,一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江偃回了客栈,见掌柜在柜上拨弄算盘珠子,捉摸了一番,道:“掌柜,我只住一晚,明日就走了,谢谢您的照应,咱们有缘再见。”
掌柜一听这话,神情一僵,竟透出些古怪的慌乱。
“这……这就要走了?怎……怎不多留几天?”
江偃笑道:“我总在这里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再者说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掌柜又絮絮说了些挽留的话,可看江偃去意坚决,无奈只有应了他。
当夜,小二送上来的晚饭很是丰盛。
烧鹅,糟鸭,六品小菜还有几碟糕点,外加一盅陈年花雕。
江偃自斟自饮了几杯,没多时便已醺醺然。
他合衣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迷迷糊糊被渴醒,只觉口干的很,摸索着下楼,却见大堂的门已关,空空荡荡的,只亮着一盏灯,幽幽昧昧,落在地上两道模糊的身影。
“秀儿,这事本就做的不够地道,舅舅也是糊涂,不该纵着你。”是掌柜的声音。
江偃不自觉放轻放缓了脚步,倾耳听着。
关秀好似不如白天那般咋咋呼呼,声音柔柔的,竟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是我自己的主意,跟舅舅无关,只是他要走了,这可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把银子还给人家,这公子看上去也是个厚道人,若是无银子傍身,你让他将来的路可怎么走?”
江偃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两人丝毫无察觉,关秀的语调微涩,像是快要哭了:“可我……我不想让他走。”
掌柜拉下脸,严厉道:“你若是不想让人家走,就光明正大地跟人家说,可不许再出阴招了。”
关秀诺诺细语,掌柜谆谆教诲,两人又说了好一通话,江偃却已无心再听,而是转了身,默默地回房去了。
若是现在下去揭穿这一切,关秀一个姑娘家多没面子。
江偃躺回床上,心想,这掌柜是个好人,这么长时间对自己也很是照顾,而关秀……看上去也不坏。他们是他出长安之后最先遇上的人,就当是缘分,这银子不要也就不要了,权当交给朋友。
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被钱难倒吗?实在不行,他就拿着东宫令去官府,不就是丢点人吗?反正他在江璃面前丢惯了人,不差这一点。
这样想通了,这一觉睡得甚是安稳,一夜无梦。
清晨他收拾好了行李,下楼跟掌柜告别,却见关秀拿着他放银子的包袱正在那里等着。
见他来了,关秀红着一双眼将包袱塞给他:“你的银子。”
江偃默默收起来,什么也不问,只是含笑朝她一揖,道:“多谢你了。”
“你也不问问这银子是怎么找回来的?”关秀别扭地嘟囔道。
江偃笑道:“回来最重要,管它怎么回来的。”
关秀咬了咬下唇,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道:“是我指使小二趁你睡着了偷拿的。”
江偃渐渐敛了笑,收起了吊儿郎当,略带严肃地看她。
关秀彻底豁出去了:“我……我那日来找舅舅,看见你住店,我……我不知怎么了,就是忘不了你,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可我心里就是……就是颠颠倒倒,听舅舅说你要四处闯荡不会在这里久留,我才指使小二去偷你的银子,心想,这样总能把你留下了。”
她红了脸,道:“可我爹嫌我不守规矩,把我关在家里许久,等我好容易出来正好碰见你从衙门离开,我才叫住了你,心想,反正那个奉义道人也是官府钦犯,不如栽到他身上,引着你一起去捉他。”
江偃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也从未遇见过这种女孩,在她的直来直往下,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就这么站着,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显出些窘迫来。
关秀见他这样儿,抻了头,试探道:“要不,你别走了,奉义还未落网,咱们一起把他抓了你再走。”
江偃一时拿不定主意。
关秀放软了声调:“你不是说想四处闯荡吗?如今就有个磨砺你的好时机,你若是错过了,别处可不一定有这么传奇的盗贼给你抓。”
江偃被她说得动了心,只略犹豫了犹豫,便答应了。
抓奉义是秋天的事,差不多来年春天他们两个便把这侠盗抓住了,可抓住了奉义,又冒出来一个恶贯满盈的采花贼,再之后又是抢劫官银的山贼……反正江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