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详的银色慢慢将黑色与黄色吞噬。 在银色蔓延的同时,谢的头发也以一种极快的方式生长,由一开始的利索短发,长度逐渐及肩。 在战斗的余波中,少年的及肩发被风扬起,看上去冰冷且拒人千里之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空间……” 赛特趴在地上,喃喃道。 深空使者的力量揭示了深空的权能与本质,但这样几乎是概念上的权能与本质,与其说让人敬畏,不如说只能让人感到恐惧。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空间与时间被军会严令禁止研究的原因。 时间与空间,那是真正神明的领域。 闯入者,将遭受到比死亡还要悲惨的命运。 深空与地海的地位,并非是赦罪那样,人类也可以涉足。 他们……不,祂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而非赦罪那样,更近似于共鸣巅峰强者。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有末日。 对于深空和地海来讲,人类恐怕是祂们随意翻翻身就能毁掉的虫豸。 “啧啧,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谢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不……你不能……我死了,天穹之主也会感应到的。” 赛特趴在地上,语无伦次道。 “你要护着地海的传人……就算你是主级使者,也不能不怕天穹之主震怒……” 他全身的共鸣被来自高位的压制死死固定,根本无法使用。 此时的他,能拿出来的武器,只有动摇深空与这位使者之间的关系。 “那也和你没关系。” 谢的头发终于全部褪为银色,柔软的发丝散下,已经生长到过肩的位置。 只有那双浅黄的眸子,亮的依旧吓人。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锁链,化为纤长的剑。像是神明在向罪人做出最后的审判。 “游走部落的悲剧,吸收全镇活性的边界,与空之亡骸相勾结牵连,以及……侮辱为对抗地海诡妖而牺牲的嫉妒赦罪。” “如果是不烛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还要再念一堆什么巡回天平的乱七八糟警词吧。” 谢低眸,看向身上已经因为嫉妒赦罪遗骨,和深空地海力量交融而开始异化的赛特。 “可惜我懒得说。” “我现在可是离成神就差一步,这是天穹之主默许的计划,你要是敢,不光天穹之主,命运之轮也会制裁你!” 赛特表情狰狞,在极度的恐惧与不甘中,他甚至陷入一种清醒的歇斯底里。 无论通过什么样的途径,他现在的位格都已经是赦罪。 在地海世界,赦罪的死亡,绝对会引起时空夹缝之中命运之轮的注视。 命运之轮是深埋于时空夹缝中的,一座缓缓旋转的巨大钟轮,锚定着地海世界甚至地海世界之外所有人的命运,它存在在那里,像是一座绝对中立且 屹立不倒的丰碑。只在发生对世界影响极大的事情时出手干预。 比如在久远的过去,律法贵族的先祖们付出一切,与其交易来可以在空中为地海世界带来光明的晨昏之环。 而赦罪位格之人的死亡,绝对算得上对世界影响极大的事情。 谢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 “我想杀你,就像你想要杀掉那些一直以来都相信着你的艾塞克斯镇民一样,为了自己,所以其他都无所谓。” “而且……你凭什么以为,所谓空之亡骸教团的高层,就能代表天穹之主的意思?” 他挥下手,深空共鸣凝成的力量瞬间剥夺了赛特体内那些稀疏的残缺深空力量。 “要说天穹之主,可没有比我更能代表天穹之主。” 谢高高在上地俯瞰着赛特。 “真可怜啊,你现在只能抓住我和地海传人有关这一点来发疯,可惜,你这么为深空着想,空之亡骸教团,可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自己人。” 银辉构成的长剑落下,审判已至。 “至于命运之轮……取走你命,杀掉赦罪的业果,我来背了,就算是命运之轮,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谢一脸无所谓。 好像神秘莫测的命运之轮,对他来讲,不过是某种习以为常之物。 “呵。” 赛特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银辉闪烁,很快他的身体在远比他强大的共鸣压制之下分崩离析,化为粘稠的深蓝色。 赛特终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