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这样,如同水流般滑过谢经年的指尖,就像水流回到地海里。 谢收回长剑,银色的及肩发披散,浅黄的眼睛就像是冰冷的无机质。 焦糖感到难以言喻的针对性从谢的身上散发,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色的触手从他的背部不受控制的伸出,恒升周围也瞬间沸腾起扭曲的火焰。 “原来你也是……” 焦糖和恒升对视一眼,默契地将后面的半句藏回肚子里。 不论他们如何压制,都无法阻止那种,源自本性中的欲望。 赛特破碎的蓝色液体中,一块半透明的指骨正在其中熠熠生辉。 那是嫉妒赦罪的遗骨。 谢眸中闪过一丝水色。 他慌乱的想要上前几步,拾起故友的遗物,但是那些狂卷的蓝色液体,却再次聚集。 聚集的蓝色液体凝汇为一个单一的平面人形。而在人影的底端,是那枚半透明的指骨。 它现在,正被幽绿色填满。 谢眼睁睁地看着,那抹幽绿色,从嫉妒的指骨开始,一路向上蔓延。 直到整个人影全都化为地海水波般的幽绿色。 谢眸色一暗。 没想到这个赛特,竟然疯狂到,敢一个人招惹深空地海两大至高存在,将深空与地海两种力 量融到自己身体里。 怪不得临死前笑的那么意味深长。 那片幽绿色波动的很快, 谢试图用银辉去攻击, 但是只能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深空与地海相互克制,面前的这个人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位格似乎没比他这个主级使者低多少。 这会是什么? 谢经年只能后退两步,向恒升喊道。 “你们还傻愣在哪儿干什么,赛特已经死了,想要结束边界的持续输出,需要破坏掉那些首府外层的符文!别磨叽时间了!快走,不烛还等着你们去救呢!” “你开什么玩笑?你自己现在还这样——让我们走?” 恒升松一口气,谢还是熟悉的那个味,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异变,但是对方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 他怎么可能把谢一个人扔在这里面对那个可怕的人影。 “焦糖,你快去找不烛,把边界符文破坏掉,我留下来帮谢——” 恒升一把将焦糖向上推去,焦糖只是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再伪装自己所谓地海生物的身份,伸出和外面地基下爬行着的地海诡妖类似的触腕,勾在上方的破损边缘,离开了这片大厅。 现在必须有人去把那些蓝色的边界粉碎掉,否则边界符文再继续以这样的速率进行下去,全镇的人就算被救回来,也剩不下几年寿命。 他的共鸣全部被锁,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锁上埋鲸之地这片锁的保险钥匙,留在那里,也帮不上恒升与谢。 只是……只是…… 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 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焦糖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化为一道水影向前方飞去。 懒惰的代言人还在这里,以风小小在军会的地位,应该可以说动那位代言人,不论如何,恒升与谢都会没事的。 水刃向周围释放,将周围那些镌刻在首府建筑群中的符文一一毁掉。 他此刻只想抓住时间。 高塔之下,地下的空间里。 那道幽绿色的水形人影越来越清楚。绿色的水影出现,想要飞向谢经年的方向。 谢经年神色一凛,银色辉光出现就想要防御,却见恒升第一次反应那么快地挡在他的身前。 “傻子!” 谢经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头的感动一瞬间变成愤怒又化为担忧。 这傻子是想气死他吗?自己能听见地海的呓语,受地海影响多深自己不知道?! 恒升则没想那么多,他只是看到有攻击要击中自己的好友,于是想都没想就那么一扑。 好在恒升的火焰似乎拥有自己的意识,在恒升被攻击前就出现,组成火墙挡下了那道水影。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那一瞬间,恒升感到心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在生长。 那是不断扎根的恐惧与心理暗示。 幽绿色的人影在他的眼中似乎逐渐膨胀,染 为碎掉的光影。 整个世界, ⅓(格格$党文学)_⅓, 全都是让人恶心的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