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动了动,还未开口,顾之珩再次咬住他的唇,力道极重,生生咬出血珠。
纪乔真沁出些生理性的眼泪,眼神却很清醒,用力推他:“顾之珩,放开。”
顾之珩被他眼神中的冷淡一刺:“嫌我语气重了?那你好好解释清楚。”
纪乔真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顾之珩讽刺地挑了挑唇:“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去晨跑,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不想和我在一起,想和别人在一起?”
纪乔真撩起眼皮:“你也不是去每个地方,都会告诉我。”
他丢下一句话,就挣开他,转身要走。
顾之珩微微一哽,他私底下见谁,和朋友们聚会,即使频率越来越低,也确实很少告诉纪乔真。他把这句话错解成纪乔真的介意,语气稍缓:“你去哪?”
纪乔真头也不回地答:“去吃饭。”
顾之珩看向他手里的餐盒,摁住他的肩:“你中午就吃这个?这里饭菜不营养,都扔了。”
纪乔真冷淡道:“这是我从医院食堂打的,所有病人都吃这个。”
顾之珩扣着他肩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你不是病人,待在这里做什么。我带你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纪乔真抬手拨开他:“这是我给裴野带的午餐,我现在没空,你有什么要说的,晚点再来找我。”
顾之珩喉咙里逸出一声低嗤,裹挟着愠意:“纪乔真,原来你每次和我说没空,就是为了去陪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话音落下,纪乔真神色也冷了下来:“裴野现在需要人照顾,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说没空也不是骗你,今天发生了些意外,我还没弄清楚,夏清扬为什么会站在跑道中央。”
这句话在无形中点醒他,裴野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
顾之珩喉咙一哽,可他不觉得他有这么宽阔的胸襟,能让纪乔真去和喜欢他的人待在一起。
他想把纪乔真强硬地拉过来,却注意到纪乔真略踉跄的脚步。
顾之珩目光一凝,扣着纪乔真的腰钉住他,随后弓身撩开他的裤腿,一截白皙笔直的小腿映入眼帘。入目的每一寸弧线都漂亮得恰到好处,唯有膝盖处被磕伤,因肌肤细嫩,更显触目惊心。
顾之珩语气骤沉:“你受伤了,你不知道?”
却陡然意识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怕不是故作坚强,给他的挚友裴野看的。
顾之珩胸口冷痛,弯起双臂,把他打横抱起。
“现在去上药,然后跟我回家。”顾之珩喉结滚动,不容置喙,“回去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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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珩离开后,病房寂静下来。
裴野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纪乔真,问护士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皮肤很白,长得很漂亮的男生。”
说起漂亮的男生,护士当即知道是谁,脸颊甚至泛起红晕:“他膝盖好像受了点伤,去处理伤口了。”
裴野微微一怔:“他受伤了?”
护士点了点头。
裴野这才想起,千钧一发之刻,是纪乔真拉住了夏清扬。这种情况下,他不太可能毫发未伤。可纪乔真从他房间离开时,他盯了他背影很久。纪乔真背脊挺直,完全不似有恙。
他还没有思索完,又一个护士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便当,香气四溢:“这是你朋友给你带的。”
裴野略有些僵硬地接过,心里痛成一片。他连忙抽出只手来,拿过手机,发短信道:“纪乔真,你先养好伤再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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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纪乔真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话说。他越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顾之珩就越想欺负他。
到家后,纪乔真依然安静冷淡,但也没有拒绝他的索取。顾之珩在他身上,用各种方式泄着怒火。现在不能够进行到底的部分,也记到了成年以后。
只是纪乔真始终闭着眼睛,兴致缺缺,任他施为,一句解释也不肯给他,让他感觉把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顾之珩凶狠地道:“你的吻呢。纪乔真。”
纪乔真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掀:“我有点累了。”
顾之珩冷嘲:“这就累了?和这么多人周旋,你精力不该很充沛?”
纪乔真轻声道:“今天就放过我,行不行?”
顾之珩冷笑:“哪儿那么容易放过你。”
肆虐的吻又覆了下来,纪乔真精疲力尽道:“顾之珩,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顾之珩盯着他汗津津的漂亮容颜,眸底情绪翻涌。顿了片刻,嘶声道:“最后信你一次,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骗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可能会选择原谅。纪乔真,我忍不了这个,一旦发生,我们会结束,你明白吗?”
顾之珩吻了吻他的眼睫,情绪被稍稍安抚。
他料他也没那个胆量。
纪乔真喜欢他,爱他,从始至终,他都没动摇过这一点。
但想到他背着他与那么多人交好,想着那些人打着朋友旗号潜伏在他身边,铺天盖地的妒意就将他吞没。
无论是他的朋友,纪乔真的朋友,喜欢他的人,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