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纪乔真。像无数根无法拔除的刺,横亘在他心底。
这让他心里虚得厉害,让他觉得,眼前人好像抓不住。
顾之珩把纪乔真更紧地箍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切身体会到,这个人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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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去!”
薛自明一看体温表,三十九度,又上窜了零点二度。
他昨天凌晨一开门,贺晏就往他身上倒,身上烧得滚烫。
从他断断续续的絮语中,他明白过来,贺晏也见完顾之珩回来了。
他很难想象顾之珩说了多重的话,让贺晏出去吹了一通宵的冷风,最后烧了一天也没退下。
如今江弛越和顾之珩彻底翻脸,贺晏紧随其后,他们四个的关系已经不是岌岌可危,是支离破碎。
薛自明看着贺晏苍白的睡容,有些茫然地念叨:“搞成这样,我是真的没想到啊。早知道会这样,我绝他妈不会让珩哥去撩纪乔真。甩他个头啊。纪乔真这样的,有人舍得甩吗?”
他话音落下,夏清扬却是错愕了。一是错愕贺晏和薛自明竟然都喜欢上了纪乔真,二是错愕顾之珩最早认识纪乔真,竟别有目的。
薛自明看着突然闯进病房的人,惊了一跳:“你你你,你他妈谁啊?”
他猛然想起来:“夏清扬???你都听见啥了???”
夏清扬:“全听见了,你音量也不小。”
薛自明:“不是,我以为医院没熟人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你腿怎么了?你进我们病房来干啥啊?”
夏清扬却把话题重新拐了回去:“你刚刚说的那些,纪乔真知道吗?”
薛自明:“你这不是废话,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啊。”
夏清扬知道薛自明是顾之珩朋友中思维最简单的,敛眸道:“可纪乔真如果知道了,他可能就不喜欢顾之珩了,然后喜欢上你了呢?”
薛自明看着他一脸正色,瞪大了眼:“我?和珩哥比?知道我名字怎么来的么,我有自知之明。”
夏清扬循循善诱:“感情不是可以用金钱地位来衡量的,甚至和颜值都没多少关系。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上你?”
薛自明一听这话就觉得舒坦,压下负罪感,道:“所以你想怎么着?”
夏清扬:“就你刚刚说的什么赌约,告诉纪乔真。他知道珩哥是怎样对他的,就有可能淡下对珩哥的感情。”
薛自明:“你他妈疯了啊?那他不也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么。而且珩哥警告过我别乱说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夏清扬:“当初珩哥要是不同意,你指着他的脑门儿也没用。你的情节肯定没珩哥严重,珩哥是切实给他带来过伤害的。再不济,你们也站在一条水平线了。而且这事说开了也好,你们确确实实做错了,欠纪乔真一声道歉,免得夜长梦多。”
薛自明有点被夏清扬天花乱坠的说辞忽悠了,又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上来。
唯有一点他深切认同,便是他负罪感日渐深重,几乎成了梦魇,如影随形。
纪乔真一日不知情,他就一日睡不踏实。
夏清扬:“实话和你说,我想得到珩哥,就像你想得到纪乔真。我知道这么做风险很大,但我也没别的办法,珩哥现在已经很厌恶我了。实在不行,我去帮你说。珩哥问起来,你矢口否认,就说你们私下里的交流可能被其他人听到了。如果这次没成,我可能也会彻底放下,你可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而且我觉得珩哥就算知道是你说的,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事毕竟是他做的,你们也已经有很深很久的交情。”
薛自明:“这不一样,在珩哥心里,纪乔真真不一样。”
夏清扬:“在他心里,你们也占了很重的位置。”
薛自明神色有些松动:“……那我考虑一下。”
夏清扬:“行。加个微信,考虑好了你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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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珩宿醉的头疼还没过去,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纪乔真已经不在了。
只留下张字条:“作业多,先回去了。”
顾之珩看着这行字,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冷漠冷淡的神情。
从昨天到今天,纪乔真都没有对他展露过笑意。
顾之珩抿了抿唇,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想他是不是说的话太重了。可还是不想先于纪乔真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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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乔真又去了趟医院才回到宿舍,乔笙嘟囔道:“乔真哥哥,你今天回来好晚。”
纪乔真:“我有个朋友出了点事。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乔笙纪乔真身上隐隐有些顾之珩的气息,他也不拆穿:“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了。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好不好?”
纪乔真啼笑皆非:“你忘了宿管要查寝?”
乔笙:“那就待晚一点。”
纪乔真拗不过他,直到夜深,乔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前脚踏出宿舍门,后脚就看见夏清扬。
夏清扬微微一惊:“乔笙,你怎么从纪乔真房间里出来了?”
乔笙和夏清扬一直不太对付,生硬地道:“我为什么不能从乔真哥哥房间里出来。”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