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酒楼汇聚了所有洪合社核心重要人物。
不为别的。
只为今天是洪和社正式选二当家坐馆的仪式。
坐馆的人就是社团最高地位,按理来说,坐着个位置的会是孟海亮。
只是孟海亮这人生性多疑,为人处世更是谨慎,他为了明面上维持和洪和社没有关系,这个坐馆的人从来都是二当家。
酒楼的席桌全部被坐满,百来号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场面沸沸腾腾。
“二当家今天人选就要定下了,你们猜会是谁?”
“好机会,趁机下个注。”
“我押桦哥,他上个月从别人那抢了三个地盘,营利肯定不错。”
“那我就押疯哥!”
某小弟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岑渺,悄声道:“我收到消息说渺姐业绩似乎也很红火喔。”
另一个人却摇头,“业绩是不错,但你看看现场这些大佬,哪个不是跟着大哥混了十多年?渺姐是女人,洪合社的二当家位置,怎么可能会让女人坐?”
其他人认为这人说的有道理,纷纷看向角落的桌子。
在那,坐着一女孩。
她白皙的脸上容色干净,却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拿着根钢笔在桌上转动。
明目张胆还玩的十分起劲。
谢闯握着拳头轻咳一声,本是俊朗的神色硬是憋出了痛苦面具,“大姐,你能不能低调点?”
这周围都是洪合社的人,整整百来号人物全是精英中的精英,这钢笔里的问题要是被发现,别说两人能不能爬着出去,被人抓到指不定连骨灰都剩不下。
岑渺停止了转动,将钢笔放在桌上,她微微一笑:“你才认识我?”
通体黑色的钢笔躺在桌上,折射着灯光更显低调华贵,可没人知道就在那顶端的笔盖上,却藏着一枚小小的窃听器,能将现场所有动态都传到十几公里外的警所。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得拿出来露面。”
不然,她走哪都带着一支钢笔,反而更引人注目。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拿出来。
两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方什么性子,彼此都门清的很。
岑渺向来都是喜欢踩在钢丝线上蹦迪的人。
谢闯无奈一笑,他伸直修长的腿,身子往后靠双手枕着后脑勺,打量着现场。
“今天倒是热闹,远在其他城的话事人都凑过来了。”
岑渺顺着看了过去,却发现包围着她坐下的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茬。那些人注意到岑渺的打量,纷纷停止了交谈。
她收回视线,语气清淡:“都是千年的王八,洪合社的二当家位置仅次孟海亮一等,这么个香饽饽当然谁都想来争一争。”
不过,她倒是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洪合社今天的人都到了七七八八,那另外一个卧底,是不是也在这里面?
谢闯敛眉,却担忧地望着岑渺,问:“这个位置,咱们有信心拿下么?”
“当然。”岑渺收起思绪,白皙的小脸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除了我,这位置谁也拿不走。”
这时——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哎哟,坐在这的不是渺姐么!”
岑渺目光望过去,径直走过来的是一穿衬衣的青年,衬衣敞开露出清晰可见的排骨,脖子还绑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
他摘下墨镜,眼袋浮肿不已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讪牙闲嗑道:“早就听说过渺姐的威名,可惜之前都在帮大哥打理跨国海运的事,没什么机会见面。”
说完,他又拍了拍脑袋,“瞧我,我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疯哥,沧海档口的话事人。”
说完,赖尿疯自认为非常绅士的伸手。
现场人都盯着这边看,岑渺秀眉微挑轻轻扫了一眼,“原来是沧海档口的疯哥,久仰。”
赖尿疯收回手也不在意,他眼睛打量着岑渺的身段,渐渐浮起几分轻浮,“我们虽然都在榆城,但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感情生疏影响一家人感情。恰好我新买了座游艇,渺姐什么时候有空可以上我那玩玩啊?”
“不了,最近怕是没什么时间。”岑渺非常礼貌的拒绝。
“哦?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啊?怎么就忙不开呢?”赖尿疯说着说着,就轻浮劲头起来想伸手摸岑渺的脸颊。
却在顷刻间,被谢闯反抓着手拧了回去。
“啊!!!痛痛痛!”赖尿疯抱着手痛叫,“你知道我是谁么?我跟了大哥十多年!十多年前你特么还是个玩尿的小娃娃,你踏马竟然敢掰我的手!”
赖尿疯的小弟立马包围过来,谢闯带着的小弟们也马上站起。双方争锋相对,火药一触即发。
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过来。
却见舆论中心的女孩不慌不忙地给茶杯续上热水,端起轻抿一口。她白皙的脸上容色干净,却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么,恰好我也跟了大哥六年。”
说完,她将茶杯砸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冷声道:“把他刚刚要碰我的手折了!”
下一瞬——
咔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