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之的不安,替许岁之挡住了黎老爷子的视线。
裴轻舟略略撑着脸,眼神扫过祁渊和黎行安,他根本不屑地去看许岁之,最后落在苏潼身上,有些担忧,“没事吧?”
苏潼摇头,眼神和气息都变暖了,虽然声音依旧冷冽,但能看出他的愉悦,苏潼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许岁之,“没事。”
“有事!”黎岸狠狠瞪着许岁之,不顾黎老爷子的眼神警告就朝裴轻舟告状,在他的话中,苏潼弱小可怜又无助,许岁之仗着黎行安的势欺人,黎行安则是完全心偏的都没边了。
在黎岸讲的时候,宴会上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听着,一边听一边眼神诡异的看着黎行安和许岁之两人,探究的目光都要把两人戳穿了。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举着酒杯看着他们,半掩着脸有意思的看着这边。
看这架势,是得罪裴少爷了?
黎老爷子见状,眉头微沉,吴叔立刻准备安排人遣散这里的人,但是裴轻舟声音很淡,“大喜的日子,没人多不热闹啊,你说是吧,王叔。”
身后推着轮椅的王叔环视了大厅内众人一圈,又特意看了看黎老爷子,声音平板,
“少爷说的是。”
裴轻舟又慢悠悠的转头看着黎老爷子,“黎世叔觉得呢?”
黎老爷子能说什么,只能暗示吴叔暂时别动,慈祥的应和着裴轻舟,“裴贤侄说的没错。”
裴轻舟又把视线放在眼前几人身上。
黎行安倒是无所谓这些眼神,但许岁之本身就有些情绪敏感,他挡在许岁之面前,看着裴轻舟,声音很轻,
“裴先生,之之他还小。”
裴轻舟掸了掸衣袖,抬起头轻蔑的扫过他们两人,气势危险压迫,双手交叉懒洋洋的放在腹部,似笑非笑,
“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裴家的家训呢,就是护短,不讲道理的护短,别管他多小,惹了我们裴家的人呢,就得付出代价。”
黎行安脸色一变,一旁的祁渊也陡然看向裴轻舟,他之前没看到苏潼和裴轻舟是一起来的。
黎行安脸色一变,不顾黎老爷子的眼神,沉沉的盯着裴轻舟。“裴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裴轻舟歪着头,玩味的看着黎行安,“这不是很明显吗,我要那个玩意,”裴轻舟侮辱性极强的斜睨着许岁之,“和苏潼道歉。”
许岁之口中几乎冒出血腥味,掌心戳的生疼。
“如果不呢?”黎行安声音低沉,步步紧逼。
“行安!”黎老爷子大喝一声,苍老的面容此刻阴沉的可怕,黎行安狠狠攥着拳头,薄唇紧抿,固执地扭过头,“不可能,之之没错。”
裴轻舟嗤笑了一声,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两,指间敲着轮椅的扶手,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大厅内,
“黎世叔,你觉得,他们有没有错?”
黎老爷子看了眼许岁之,笑容慈祥,“裴贤侄说的没错,许岁之是有错,应该和苏先生道歉。”
许岁之猛的捏紧了黎行安的手,惊慌的神情触动了黎行安心中的柔软,黎行安突然看向苏潼,“我替之之道歉。”
苏潼唇角挂着冷笑,环抱着胸垂眸打量黎行安,在黎行安的眼神中淡淡道,
“黎先生这话说的,好像你替他道歉了,你自己就不用道歉了一样。”
“你什么意思?”黎行安拧着眉看着苏潼。
苏潼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刚刚裴先生说的话,黎先生似乎没听清,裴先生说的是——你们有没有错。”
“没错,果然还是苏潼你懂我。”裴轻舟抚掌,“你们两个都有错,黎先生你怎么只推给许先生一个人呢?”
“裴先生。”许岁之捏着黎行安的袖子。
黎行安转头看看裴轻舟,又看看苏潼,在整个大厅所有人讥讽揶揄的视线中,最终低下头,“苏潼先生,是我们错了。”
裴轻舟嗯了一声,懒洋洋,“这是第一次,还有一次。”
黎行安在众人的视线中,再次道歉,“苏潼先生,是我们错了。”
黎行安道过歉后,整个大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那些人的视线全被黎行安一个人顶着,不让他们波及到许岁之一点。
许岁之在这种情形下,看着不远处只知道看着苏潼,完全不顾及他的祁渊,又看看面前这个可靠的男人,鼻子酸涩,喉头哽咽。
此时此刻的黎行安,在许岁之眼中高大而安全,这抹身影也彻彻底底映入了他的心底,刻进了他的心底深处,许岁之在这一刻,终于被眼前的人感动。
上一世的那些对黎行安的恨也全部烟消云散,彻底被现在牢牢保护着他的黎行安覆盖。
苏潼一句话不说,裴轻舟轻敲着轮椅扶手,轻描淡写,“道歉很好,但是很可惜,我们不打算接受,做错了事,说错了话,都要付出代价,黎世叔,你说这两个犯了错的人,该怎么办呢?”
黎老爷子看着许岁之的眼神黑沉沉的,凝聚着风暴,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紧,
“他们两个既然错了,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人和黎氏没有任何关系,即日起。驱逐出黎家。”
这话一出,大厅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