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推开金敬一,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弄琴提起裙子就往外走。
金敬一迈开两步:“秋音……”
“你给我闭嘴。”谈秋音回头指着金敬一:“要么她走我留下,要么当然是我走她留下;你现在就说。”
金敬一看着妻子眼里全是恳求:“秋音,此事不能……”
谈秋音更为伤心,再也不看金敬一回头就走;而金敬一知道自己拦不下她了,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当着满府人的面儿去拉扯妻子,只能让弄琴跟上去好好伺候着。
看来明天要去谈府好好的说了,秋音是真得生气了,但是他真得无法把锦儿赶出金府;就如同现在他同样不能因为锦儿把秋音赶出去是一样。
他痛苦的坐倒在椅子,一拳狠狠的击在桌子上:他要怎么做才算是对的,才能不伤害任何一个人呢?
没有答案。
如果当年他不迎娶秋音的话,今天就不会如此的复杂了;可是当年他再不娶亲,母亲就要给他跪下了,他也是无奈才同意,认为锦儿是不会回来了。
如果他再坚持一下下,再坚持一年的话,那事情就会完全不同了。
此时的馨园中锦儿正在吃茶,看着面前的两个丫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两个丫头是馨园里打扫的人,在一年前才来馨园里,直到现在。
这不是锦儿的人,是谈秋音安排的丫头。
莲香进来看到两个丫头并没有奇怪,上前给锦儿见礼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接过了锦儿手中的茶盏。
锦儿摆手:“你们出去吧,屋里屋外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们了。”她轻轻的一句就打发了两个丫头,这让莲香有点不满。
而两个丫头也有点点奇怪,却不敢多问什么:按说她们是粗使的丫头,如果馨园里没有主子那她们当然是听管家娘子,有了主子后她们也就会有大丫头带着了。
莲香就是馨园的大丫头,但是眼前的这位夫人却没有让她们给莲香见礼,也没有吩咐她们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听莲香的。
莲香的不满还是压了下去,就好像没有看到两个丫头一样,在屋里没有人后才上前压低声音道:“好像那个金夫人和老爷吵了起来,怒而回娘家了。”
锦儿抬头:“啊?”她是真得没有想到,刚刚谈秋音来过,不论怎么说那也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啊。
莲香郑重的点头:“我原本也不相信,是婢子原本也不相信,又好好的套了套话才确定是真得;她真得坐上马车走了,不过并没有收拾东西。”她重复一句只为了“婢子”两个字。
锦儿有点意外的看看莲香:“你还真是有心,能连她有没有收拾东西都打听到了。”她和莲香也并不熟,自此事来看莲香是个特别有心的人,更要小心的应对她。
“做得好,有赏。”她笑着打消莲香眼中浮出来的疑虑:“明天就让人给你做新衣。”
莲香看她并不高兴:“夫人,你应该高兴啊,为什么……”
锦儿叹口气:“她并没有错,只是造化弄人吧;我,真得不想她离开或是什么的,只是想把事情查个清楚,再看着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真得有这么难吗?”
她自己叹息完不自禁的摇头:“真得很难呢。换作我是她,我会如何做?甘心为妾,还是要离开金府——女子再嫁总是有些……,唉。不是她的错,她离开我又何来高兴。”
锦儿的心中反而生出愧疚来,只是她也有她不能妥协的地方,除了一声叹息她都不能对金府的人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人家肯定会说她是猫哭耗子!
莲香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的倒底什么也没有说,提起旁的事情以岔开话题:“夫人,那个先来的县主是皇上册封的正经县主;她家父兄五人都战死,就余下她和她姨娘两个人。”
“庶出的?!”锦儿真得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