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点头:“好。是我想得不够周到,你现在还没有适应吧?”
他环顾一下四周:“对我来说这里是家,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可是对于你来说,重新归来可能陌生了很多吧?”
“嗯,你还忘掉了很多的事情。回到金府面对这么多的刁难,你对这里更不会生出什么,嗯,家的感觉来。”
“是我的不对。就依你,晚上好眠。”他说完手上微微的用力,然后就轻轻的放开了锦儿的手:“那我就不送你了。”
他招手唤七儿和莲香:“你们好好伺候夫人。夫人累了,你们记得给夫人弄些热水,要记得放上当归、藏红花等,还有给你们夫人捶打一下小腿。”
“现在虽然天气有些热了,但是晚上还是很凉的,记得定夜后要看看夫人的被子是不是盖得好,不要让夫人着了凉。”
金敬一仔细叮嘱了两句后,便对锦儿点头:“快点回去吧,早点睡。明天,见。”
锦儿心中生出很多的愧疚来:“还是,你先走吧。”这次她真得无法再叫老爷两个字来,她很清楚金敬一是受到伤害了。
金敬一微微摇头:“你累了先走吧,我在这里看着你。”他说完伸了伸手,示意锦儿自管先走。
锦儿眼中一涩,咬咬牙才没有去看金敬一的眼:“那,我就先回房了。”她无法再多说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的背有些僵硬,因为她知道身后有个男人的目光在注视着她,所以强迫自己往前走不要回头去看。
只要她一回头,那就是给了金敬一鼓励。有些事情是早已经确定的结果,她不能让金敬一有希望。
金敬一静静的立在那里,直到看不到锦儿后他才微微的叹口气;合上眼睛回想马车里的那一幕:嗯,锦儿身上的味道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可是他拼命回想也想不起锦儿从前的味道来,可能,五年时间长太了吧?他再睁开眼睛看向锦儿离开的方向:他,要有耐心。
锦儿在外面受了五年的罪,他要让锦儿真正的回到这个家,不止是让旁人接受锦儿,还要让锦儿能完全接受这个家:锦儿用了五年回家,他为什么不能用五年让锦儿的心回来呢?
夜,深了。
“她,已经走得远了。”谈秋音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传过来,声音是酸涩的。
金敬一回过头:“夜寒露重,你有身子的人怎么不在房里,还要出来走动?”他看一眼谈秋音身后的丫头们:“你们怎么伺候夫人的?”
他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谈秋音披上:“我,送你回去,再去太夫人那里请安。”
话说得很温柔,动作也很温柔;可是原来会放在她肩上的胳膊却没有出现,而她期望的那句:我们回房吧——金敬一也没有说出来。
金敬一的话只表明一个事实:送她回去后他就会离开,当然今天晚上就不会再回去;不然,岂会再离开呢。
去太夫人那里请安不过是个借口。
温柔有时候也是一把刀,一把残忍的刀;谈秋音这样想着的时候,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和她一样想法的人,就是锦儿。
锦儿回到房里吐出一口气来,却还是吐不出那股子痛:被金敬一温柔所伤的痛,就算离开了他依然不能消失。
七儿奉上茶来就直接打个哈欠:“我去烧水,夫人这里就麻烦莲香姐姐了。”她是看出来莲香有话要对锦儿说。
莲香是锦儿带回府里的人,所以不论如何也不是七儿等人可以相比的;这一点七儿是无比的清楚,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爬到莲香的头上去。
她离开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她给莲香机会可以好好的和夫人说话,但是她也要让莲香知道她是有意这么做得。
一个院子里的日子要过得舒心、要过得好,就不能自己做窝里斗;七儿是无比明白这个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