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衣衫不整,碍了母后的眼,儿子这就将他们拖出去。”
太后这时还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她却缓缓笑了,开口道:“陛下说得是,刚刚的场面实在太过不堪,哀家也被吓到了呢!”
此话一出,闻弛便能感觉到附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掌,不可察觉地微微颤抖着,显见是被气的。
闻弛却粗喘着气,伸手附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安抚着对方。
他紧紧捏住那只手,随后将它拿下来,借势站了起来。
只是此时太后的眼里已经没有他了,她只看得到眼前站着的气势逼人的男人。
她的视线一遍遍地在对方脸上身上流连着,那神情简直让闻弛作呕。
乾承帝却恍若未觉,只说道:“见母后安好,儿子便放心了。儿子宫中还有许多事情未决,这便告退了。“
说着他便要带闻弛离开,可此时太后就出声道:“陛下国事繁忙,哀家是知道的。只是哀家多日不在宫中,却是对陛下想念得很。如此陛下便把皇后留在哀家宫中,好陪哀家说说话,也让哀家多知道些陛下的事。”
乾承帝闻言,抬头又看向太后。
太后下意识地微微抬头,朝他展露出自己最完美的角度,并且带上了一个明媚如少女般的笑容。
乾承帝却看得面无表情,好一会儿,他开口道:“既如此,儿臣便留下来陪母后说话,至于其他人就没必要留在这里碍事了。”
此话一出,太后的眼睛随即亮了起来。
闻弛却怔怔看向乾承帝。
很快乾承帝所带来的侍卫便将太后的那些护卫驱赶出去,而常明却看向闻弛,示意他跟他一起离开。
闻弛站在那里,脚步不肯动,乾承帝却低下头来看他,笑着对他说道:“你快回去吧,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说着他朝常明看了一眼,常明随即上前,强硬地将闻弛带走了
直到闻弛走出太后的宫殿,都没能醒过神来,铃铛却冲上来拉着他的手不住掉眼泪。
常明催促道:“娘娘,您还是赶紧会凤临宫吧,臣会加强凤临宫的守卫,之后您无事尽量少出凤临宫。”
闻弛听了沉默点头,就要带铃铛往回走。
走了几步路,闻弛却忽然顿住了,他转回头看向常明问道:“常明,太后会吃人吗?”
常明愣了愣,“娘娘莫胡说,太后不吃人。”
闻弛默默点点头,重复道:“是啊,太后不吃人啊——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他便转头又回了慈安宫,却把身后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闻弛进去时,便看到正殿里左右两排椅子,乾承帝坐在其中一排的第二个位置。
而本应该坐在正上方凤位上的太后,此时却坐在乾承帝身旁,半个身子都快贴到他怀里去了。
此时见闻弛进来,两人都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闻弛朝太后笑了笑,随意行了一礼,便说道:“太后娘娘,您出宫这么久,臣妾也想您得很,便想着也要与您多说说话,亲近亲近,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这样实在太过不孝了!”
话说完,也不用太后示意,闻弛便又站直了身体大摇大摆地走到乾承帝身旁,一屁股坐下。
他随即假笑着说道:“娘娘您出宫出得多,能与臣妾说说在宫外的见闻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却是抓住乾承帝的手臂,一把将他扯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离那太后起码有个半尺远!
太后见他如此撕破脸的样子,一下子愣住了,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闻弛却紧紧挽着乾承帝的手臂,自顾自地在那里说道:“臣妾却是听说外面好玩得很,秋风山的落叶红艳,到了冬天却是白雪皑皑美丽得紧,想来娘娘在宫外见过那许多美景,必然是有许多可以说的!”
说着,他朝太后露齿一笑,那笑容别说有多乖巧多懂事,又有多贴心了!
乾承帝看了眼他那脸上的笑容,随后收回来了之前的惊诧,却垂下双眸忍不住露出淡淡笑意来。
两个人这一来一回,却把太后气了个倒仰。
有这女人在这里,太后即便再不要脸也不能明晃晃往自己儿子身上贴。
而闻弛就是看她每一次出场都一副端庄淑雅的样子,吃准了她终究还是要脸面的。
尤其是在心仪的人面前,没有哪个女人愿意露出自己撒泼不要脸又恶毒的样子。
于是闻弛便大咧咧坐在那里,陪着乾承帝直坐到深夜,太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拉着个脸将两人放了出来。
闻弛一脸假笑拉着乾承帝,匆匆走出慈安宫,率先便爬上了龙辇。
等到乾承帝坐上来,闻弛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当着他的面就炸了:
“你就说吧,你有什么把柄握在她手里,值得你这么忍她?总不能因为你是个大孝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