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承帝到底有什么把柄握在太后手中呢?
那天直到最后乾承帝都没有告诉闻弛。
闻弛后来回去想了想, 却又恍惚想起的那天在草垛中听到的话。
闻弛心中有了些猜想,可是等到他真正问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乾承帝却成了个锯嘴葫芦, 怎么都不愿意开口。
闻弛很清楚,乾承帝是一个多疑的人,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逼得太紧。
只是想起之前那殿中的情景, 他就又抱臂坐在那里生起气来。
以前闻弛还是个小人偶的时候,他一生气乾承帝却就喜欢逗他。而后来闻弛生气, 乾承帝却会比他还着急难过。
只是今天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气呼呼的样子, 乾承帝却忍不住只觉得心尖填满了一团温暖又柔软的东西, 只让他觉得心间都满满的, 嘴角也忍不住地往上翘。
不过随后他立马又抿紧了嘴唇垂下眼眸,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朕已经习惯了。”
闻弛听了简直咬牙切齿,“你习惯个屁!”
听到他爆粗, 乾承帝抬眼看着他,却是勾了勾唇角状若无事地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这不也没事吗?”
闻弛心里吐槽,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你要真没事,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在这美女成群的宫中, 怎么一个仔都没生下来?
“那她下次再来找你, 你要怎么办?”闻弛皱眉问道。
乾承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闻弛, 很好地用眼神和表情表达了“凉拌”这个词的真实意思。
草!闻弛在心中骂娘。
御驾到了凤临宫钱,闻弛从上面跳了下来,快步走入凤临宫。
乾承帝也下了车,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闻弛疾走的背影。
这时常明却忽然匆匆跑了上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去了永乾殿。”
乾承帝瞥了常明一眼,等他再抬头,便看到那疾走的身影已经停了下来,正气势汹汹地转回身看向他。
“你说什么?”闻弛大声问道。
常明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闻弛,又看向了乾承帝。
乾承帝却笑了下道:“没什么,你进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上龙辇。
闻弛怔怔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见乾承帝毫不犹豫地命人调转龙辇,去往永乾殿。
乾承帝坐在龙辇上,透过明黄的纱帘看着外面的景色。
冬日里为了保暖,帘子十分厚重,却挡得乾承帝也看不清前路如何。
他正想着,到底是要回熏芳宫,还是去永乾殿,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他妈给我回来!”
随着那女人的声音一起而至的,是一阵春风。它轻轻的拂起了那厚重的窗帘,让乾承帝眼前景色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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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芳宫中,舒贵妃等到半夜,身旁的宫女实在看不下去,正要劝,外面却跑进来另一个宫女轻声道:“娘娘,陛下宿在凤临宫了。”
闻得此言,舒贵妃直直坐了半夜的背板,却一下子颓然了下来,可口中却依旧不甘地喃喃念叨:“怎么会,明明、明明这一次陛下是真的——”
身旁的大宫女看着舒贵妃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流露出心疼之色。
确实,这一日晚上陛下一声招呼没打便来了熏芳宫中,二话没说,就让娘娘进去梳洗。这目的就已经很先鲜明了。
那会儿,常明进来送信时,陛下甚至已经捞着娘娘上了床,这是自从娘娘进宫以来从未有过的荣宠。
可是就那常明一句话,就只因那皇后娘娘在太后那里多待了那一小会儿,便就把陛下给再次勾走了。
便就将她等了多年的机会,再一次轻而易举地毁掉了!
舒贵妃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指,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明明就差一点点,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在今晚也把他抢走呢?就把他留给我一个晚上都不行吗——”
一边说着,舒贵妃梳起过后的清丽脸庞上,却有泪珠一颗颗滑落。
而她的眼神却逐渐锋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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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早上起来,闻弛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乾承帝在他面前穿上龙袍。
乾承帝梳洗完毕,离开前转身对闻弛说道:“朕已与裕亲王说过,让他今日过来凤临宫,为你取出本体。”
闻弛看了周围一眼,发现在乾承帝说话时,身旁伺候的宫人都悄无声息,显然这件事他身旁的很多人都是知情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这句身体呢?”
“这具身体已没了生息,你一旦离体,它就会腐烂。”
闻弛怔怔看着乾承帝,“那皇后呢?”
一个帝国的皇后说没就没了,这算怎么回事?
“暴毙。”乾承帝却不在意地说道。
闻弛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说完也不等乾承帝出门,他便倒头拉开被子往头上一盖,继续睡了。
裕亲王来时,闻弛已经梳洗完毕,坐在正殿中央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