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周涛的电话后不久,又陆续有两人打来电话说项,其中一位,还是陆家的世交,和陆铮父亲同辈,虽然没有从政,但和陆家很亲近,这些年两家都没有断过走动。讀蕶蕶尐說網
陆铮同他们没多说什么,他们未必知道滇南的情况,但这些并不重要,他们考虑的,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和滇南的土皇帝们闹翻,又或者,他们本就同秦良行的圈子有着密切的接触。
然后,几个小时后,大概晚上十一点多,门铃响了起来。
陆铮开门前从猫眼向外看了看,在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瘦高青年,略显阴冷的三角眼,正是秦小龙。
陆铮想了想,便开了门。秦小龙见到陆铮,目光闪过一丝错愕,旋即微微点头:“原来你就是铮子,我们见过是不是?对,在南坡,我们照过面。”
陆铮静静看着他,并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
秦小龙感觉到了陆铮的不友善,脸色便拉了下来,说道:“咱们就在这里谈?”
陆铮笑了笑,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秦小龙瞥眼打量着陆铮,说:“看来我老爹看错了你,他说你一定会来我家里吃饭,结果,你没来。”
恰好这时有两个服务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秦小龙远远指着她们:“给我绕道,滚远点”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忙转身拐进了走廊岔口,显然,认识他是谁。
秦小龙回头,冷笑道:“没办法,我就这暴脾气,谁叫我一时不舒服,我就叫他一辈子不痛快。”
陆铮微微蹙眉,说:“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秦小龙目光闪烁,“铮子,我比你大一岁,兄弟呢,也知道你是谁,没错,兄弟以前比不了你,你家老太爷,要咳嗽一声,京城就得翻天,可那是你们北边的事,也是以前的事,在滇南,要说,兄弟也不怕你,不过我家老头子说了,今非昔比,叫我收敛,咱井水不犯河水,对不对?兄弟也想和你交个朋友,贸易公司我会尽快结业,以前的是是非非,咱一笔勾销,如何?”
陆铮还未说话,秦小龙目光又渐渐冷下来,道:“可话说回来,我不是怕你,陆铮,你要一条路走到黑,在这滇南,我可以叫你寸步难行,你信不信?”显然,家里老头子逼着他结束贸易公司的生意,他不服气,觉得这是在向陆铮低头。
听秦小龙威胁,陆铮反而笑了,说:“秦书记的良苦用心看来你不懂,不过你懂也好,不懂也罢,结束不结束贸易公司,和我没关系,事情,我一定会继续做。如果滇南不行,我就去北京,去向中央申诉秦小龙,今天如果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说明你没有自知之明,如果是秦良行叫你来的,只能说,你父亲不了解我,好了,我话说完了,请回吧。”
秦小龙脸色陡然变了,厉声说:“陆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铮坦然看着他,淡淡道:“有本事你叫我在滇南消失,只怕你不敢。”说完,转身进屋,嘭的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秦小龙目光冷的要结冰,但是陆铮最后这句话,令秦小龙猛地清醒过来,是啊,虽然听父亲和人谈论陆铮的父亲已经失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陆铮真的在滇南消失亦或遇到意外身亡,那么,只怕整个滇南官场都会被接踵而至的风暴吹得七零八落,没有人愿意面对这种局面。
但是,就这么放过他?想想陆铮刚才面对自己隐隐的那种骨子里的轻蔑,秦小龙一股邪火便无处发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尤其,是同龄人。
不过是温室的花朵罢了,他见过什么真章?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做给谁看?在北方养尊处优惯了,若知道世道的残酷,若知道自己对付敌人的手段,只怕他能吓得尿裤子。
秦小龙目光阴晴不定,转身,慢慢离去。
路灯下,“嘭”一声,陆铮的面包车被从后面驶来的货车狠狠撞到,陆铮的头猛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索性,刚刚驶出停车场,车速并不快,饶是如此,一时间,陆铮被磕得眼冒金星,头晕晕的,好半晌,才渐渐清醒过来。
刚刚的这一幕实在险象环生,他刚刚驶出停车场,迎面便有一辆大货车迎头撞过来,急打方向盘下,又被后面驶来的货车追尾。
两辆货车都没有停,飞快驶走,陆铮下了车,看着后厢被撞的凹进去的面包车,玻璃粉碎,本就单薄的车身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眼见,是开不得了。
此时夜深人静,刚刚过零点,长街上,远远有几个骑自行车的路人停下来看热闹。
陆铮刚才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南州酒店里住了,秦小龙很有些狼性,而且看起来也不大听他父亲的话,可以说是胆大妄为,不知道他下面,会怎么对付自己,所以,还是不要在明处的好。
谁知道,刚刚开车驶出停车场,就遇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如果换了旁人,那迎面驶来好像要将自己面包车撞成粉碎的大货车,定会成为很恐怖的景象吧,就好似生死就在这一瞬,这辈子,只怕都会记得这一刻。
但是,比这可怖百倍的场面陆铮都经历过,对死亡,陆铮甚至有些麻木。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秦小龙安排的,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