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借你哥的手送了心仪的姑娘几坛子酒,却顺带着叫你的及笄宴办的风风光光,喝皇后娘娘私藏贡酒的及笄宴,除了皇后娘娘的嫡公主将来可能超过你,你这绝对也是满京城里的头一份了。何况……剩下的我都全部给你留下了么?一滴都没舍得再给旁人。”
天之娇女的高大小姐,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一气之下,眼睛立刻就红了。
高云渺预感到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萧条感,见好就收,把话说完立刻就溜了。
高云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在原地跟一只胀了气的河豚似的。
高云泽脚下生风。
就在......
他将要窜出小花园时,果然是听见身后气急败坏的一声尖叫。
祁文婧院里也听见了动静,赶紧叫人出来看,高云渺却撂下一句和哥哥吵架了,跺着脚转头便走了。
回到屋里转了一圈,想想还是不解气,就又冲到酒窖。
她的婢女察言观色,见她用要杀人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几坛子酒,便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姐若是觉得憋屈,那……奴婢命人把这些都搬出去砸了?咱们眼不见为净。”
高云渺苦大仇深的回头瞪她一眼,仍是气不打一出来:“都给我搬房里去,我全喝了它们。”
婢女:……
但是主子的命令要严格执行,还是叫人过来帮着把几坛酒都送了过去。
高云渺越想越生气,也不让厨房给弄几个下酒菜,拍开一个酒坛的封泥,直接抱着就牛饮了两大口。
婢女刚出去给她拿酒盅回来,就看她已经不省人事的醉趴在了桌子上,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凭什么给她那么些……”
婢女:……
只得是小心翼翼把她这些宝贝再搬回酒窖里,妥善保管,又叫人帮忙将她扶上床去睡了。
这边回府的马车上,祁欢也是没走多远就睡了个不省人事。
杨氏叫两个庶女帮忙给多腾了点儿地方,扶她躺平在最里面的一张小榻上,看着醉酒的女儿,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她这是喝了多少?”
祁长歌也是忍不住一脸的嫌弃:“大姐姐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十个酒壶,她全喝遍了,女儿劝了多回,劝不住。”
杨氏知道自己女儿如今的德行,她拧巴起来,自己都拦不住,更别说是祁长歌了。
所以,她也没有苛责庶女的意思,只是看看马车里堆着的那些酒坛子,便觉闹心。
后面......
的马车上,祁欣却是鲜见的一直沉着脸,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模样。
她平时是很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这一次,态度着实反常。
可岑氏此刻关注点不在女儿身上,竟是始终没有注意,反而思忖半路,喃喃的道:“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情不太对。你还记得上月十六咱们接你哥哥回家那日吗?当时大房母女车驾后头跟了一队御林军护卫,她推说是平国公府的世子爷瞧着她们女眷出行,随手指了几个人护送。当时我也没多想,看是今儿个在你大姑母那,那位顾世子去后院见你姑母时却还特意跟大房的问好打了招呼。”
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可以当成只是巧合,可是接二连三下来……
那就怎么都不能再用巧合来糊弄解释了。
杨氏是长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有些宴会应酬的场合,尤其是宫里的,她有资格出席,岑氏却没有,所以,若说是杨氏和顾瞻认识,她倒是没多想。
可是——
以杨氏的身份,怎么值得堂堂平国公府的世子爷特意当面问候的?
哪怕,只是简短的几个字!
祁欣的心思明显与她不在一处,今天也显得尤其不耐烦,岑氏与她唠叨,她干脆眼一闭,将脑袋偏向一边,佯装自己不胜酒力:“不知道,我有些头疼,先睡会儿。”
祁欢那里醉得十分明显,岑氏便当女儿也是喝了酒,就拿了披风给她裹着,叫她好好休息。
这边祁欢回到家,直接已经不省人事。
杨氏无法,只得是喊金妈妈直接把她用披风裹着抱回去。
他们马车在大门口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二院的大门敞着,正在院中舒活筋骨的杨青云瞧见动静跑过来,看见祁欢那个烂醉如泥的样子也是直接无语。
只他有意帮忙,又因为男女授受......
不清,插不上手。
杨氏见他面色为难,眸色沉了沉,终是咬牙道:“你跟我来,我与你说两句话。”
杨青云见她连醉酒的女儿都顾不上了,便知这是必有要事。
二院里还住着祁元铭,杨氏便直接领着他进了大花园,走到回廊中间的开阔处。
杨青云多少还在担心祁欢的状况,不免有些走神:“表妹她没事吧?”
“没事,她就是席上贪杯。”杨氏道,她明明是有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为何,却仿佛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杨青云这才察觉她的反常,正色道:“姑母有话直说就好。”
杨氏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咬了咬唇,方才凝重的道了一句话:“那家人,确定是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