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得了太大慰藉和更强大的支撑。
本来二十年的侯府生活,磋磨的她已然是精疲力尽,仿佛就快丧失斗志,撑不下去了。
可是——
女儿活过来了。
她生机勃勃,处理起事情来乐观大胆又游刃有余的模样,也给了她注入了新的生命里。
杨氏瞧着她风风火火,一往无前的模样。
即便眼前的漩涡与风暴,肉眼可见的正朝他们母子三人席卷而来,她心里倒也不是那么的恐慌的。
女人捏着手里的帕子,用力的抿抿唇,重新调整出最完美的状态。
她一点一点,先将掐在指缝里的木屑清理掉。
然后,若无其事的又回了屋子里,继续与客人们谈笑风生。
祁欢仍是取道大花园,往后门去。
路过栖霞园外面的回廊时,转头去看——
那边廊上说话的祁正钰和秦颂已经不知所踪。
她也无暇去问,径直绕去了第五进院子,随手扔了一角碎银给看门的婆子小厮,叫他们窝在耳房里别出来。
她自开门进了后巷。
家里宴客,前门车水马龙,后巷里却清清静静,人迹罕至。
她先是在门口徘徊片刻,然后又徒步走到巷子口,站在那里,踟蹰张望了一会儿。
然后——
卫风就带着个人,匆匆自侯府正门方向那边跑了过来。
祁欢原也是带了几分碰运气的思量在里头。
因为——
顾瞻曾经说过,他会让卫风继续蛰伏在长宁侯府附近盯梢,不会把人撤走。
“祁大小姐。”卫风出现的时候,神情其实略有几分忐忑,甚至是小心翼翼的搭话。
他虽是奉命行事。
可自家世子纵是身份高贵……
谁家姑娘应该也不会喜欢有人一直躲在暗处窥测她的行踪动静的。
这差事办的,他其实自己都觉丢人,每天都躲在暗处,在心里骂娘。
可是今天长宁侯府正在大宴宾客,其乐融融,祁大小姐一个人神色忐忑的从后巷溜出来,徘徊不止,这明显不正常。
被他派来盯后门的同伴跑过去跟他一说,就算是硬着头皮,他也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可是有什么疑难,我们可以……”
一开始顾瞻给他派了这么个差事,他确实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可是他家世子太不争气……
那天在同济医馆门外当面表白被拒之后,顾瞻那小厮吓疯了,这话不敢找别人去说,随后就拉着他唠叨了半晌。
所以,这是他家世子爷的心上人!
被嫌弃了,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祁欢顾不上这事儿要不要脸,或者打不打脸,没等他说完已然开口:“帮我办件事。”
这献殷勤的机会哪儿找?
只恨自家世子运气不佳,不能身临其境!
卫风身板立马挺得比原来更直,义正辞严:“您吩咐。”
祁欢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有点不地道,到底是抿唇又犹豫了一下,然后重新抬眸看向对方:“去弄辆马车来,我家里有点事,帮我把我弟弟带去国公府暂住几天。”
仓促之间要把侯府的小公子送走?
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儿?
卫风惊诧之余,不免一愣。
祁欢却当他是不敢做主,低头从荷包里翻出顾瞻给她的那块玉佩递过去。
卫风这哪儿敢接,吓得连忙后退两步,同时也回过神来,连忙道:“不。我们世子有言在先,您有什么吩咐属下等人照办就是。”
您这掏什么信物啊……
他给你是定情信物,你给我?我要带回去,这差事怕是也得丢。
吓死人了!
卫风为了不砸饭碗,表现出超高业务能力,立时给旁边的护卫递了个眼色:“快去附近的车马行弄辆马车过来。”
他会这么痛快,这会儿反而换做祁欢愣了一下。
她盯着手里玉佩看了两眼,便开始觉得不得劲——
顾世子像不像舔狗姑且不论,反正她现在就妥妥一个钓着备胎,却又厚颜无耻反过来利用人家的渣女!
这代入感,着实——
有点诡异!
但她也由不得细想,把玉佩收好:“我去把孩子抱出来。”
她转身又折回巷子里。
刘妈妈办事利落,已经带着一对儿婢女和祁元辰在那小门另一边等了有一会儿。
今天府里办宴席,下人房里也都没人。
祁欢过去,领了他们出来。
卫风办事确实很利索,等祁欢带着孩子再出来,他和另一个护卫已经将马车停在了侯府的后门。
正在犯愁——
祁大小姐托孤,他肯定不能拒绝,可是祁家那个只有四岁的小公子……
他不会带孩子啊!
正犹豫着,祁欢已经二话不说,先催促刘妈妈三人:“你们跟着一起去,照顾好小不点。”
孩子是他自己抱着的。
刘妈妈并不知道这是要送她们去哪里,三个人脸上都有些忐忑,但也还是依言搬着祁元辰的东西先上了马车。
祁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