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人,当时大房那边和他当面叫板,他也没气成今天这样,回来狠命的砸东西泄愤。
谷妈妈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就是话赶话……都说的气话,侯爷见面就说了三爷的不是,三爷回嘴,说……说他的确是记了侯爷的仇,恨不能要了侯爷的命之类的过激言语。”
余氏大惊失色,好半天才不可思议的呢喃了一句:“他这是疯了不成?”
这种话是可以说的吗?
若是传出去,被言官参上一本,祁文晏怕是连官都没的做的。
余氏现在也恨祁正钰,恨到巴不得对方早早蹬腿儿,可这想法再强烈,也一直都只是在心里嘀咕罢了。
祁文晏这事儿该是给她冲击不小,她坐在那里,好半天都跟入定了一般,没再有任何反应。
门房那里杨氏安插在那的两个心腹婆子,昨日本来是一个不当职,一个临时有事回了趟家,就刚好错过了祁正钰与祁文晏之间的冲突。
也是凑巧,谷妈妈去打探消息露了马脚,这会儿门房的婆子吴妈妈就第一时间赶来了栖霞园。
杨氏今日一早去了杨青云府上,因为长汀镇老家那边送了好些年货过来,杨青云每日早睡晚归的顾不上处理,就捎信过来求了杨氏过去代他处理。
所以,那婆子就直接找来了春雨斋。
彼时祁欢正带着祁元辰在书房写字,直接把人叫了进来。
那婆子看了眼祁元辰,便是欲言又止:“大小姐要么移步去隔壁吧。”
虽然祁元辰未必听得懂,但祁欢确实也不想让他沾染太多家里的腌臜事,于是就松开他的手自他椅子后面绕出来:“你自己先写着,姐姐有事先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祁元辰正写字写的投入,眼皮也没抬。
祁欢领着那婆子回了隔壁的卧房,星罗跟过去站在廊下守门,顺手将房门合上。
祁欢往椅子上一坐,直接冲她抬了抬下巴:“有话就说吧。”
“今儿个一早谷妈妈鬼鬼祟祟的去寻了门房昨儿个下午和晚上当值的小厮陈九成,说是老夫人那院里有一扇门响动不对,陈九成祖上是做木匠的,就叫他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奴婢多了个心眼儿,暗中尾随敲了敲,见着他们根本没去福林苑,谷妈妈只把九成叫到隐蔽处,塞了一包东西该是银子,又说了会儿话就走了。”那婆子直接将打探来的消息和盘托出,“奴婢也怕惊动了老夫人那边,就没敢再贸然找九成,去找了昨儿与他一同当值的来顺打听。来顺是奴婢一手带出来的,也就对我说了实情,他说是昨儿个傍晚三爷出府时和侯爷在大门口争执,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事后管玉生警告他们不准外传,但奴婢瞧着……”
人与人之间哪有绝对的秘密?只有绝对的利益。
祁欢了然:“三叔究竟说了什么?”
这婆子就是为着这事儿来的,反正屋子里没有第三个人,就将打探来的消息与祁欢说了。
祁文晏会当面和祁正钰叫板,祁欢并不意外,可她却没想到她这三叔居然狂妄至此,都不避讳下人的。
也许他是根本不在乎这话外不外传,可既她知道了,就总要将事情把握在手里才行。
“我知道了,你做得对,这事确实应该尽早报我。”心中飞快的思忖片刻,祁欢就叫了星罗进来,找银子打赏了这婆子二两,“事情烂在肚子里,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我来处理。”
那婆子拿了银子在手,面色却依旧十分忐忑,支支吾吾道:“大小姐,来顺是个老实孩子,我……”
祁欢给出个笑容,安抚住她:“我明白,这事我不会叫你难做的。”
府里大小姐算是个人物,说一不二,那婆子得她承诺,这才放心,捏了银子走了。
目送她离开,祁欢就微微沉下脸来,命令星罗:“你马上去前院找卫风,让他把陈九成和来顺都扣下来,审一审三叔这事儿他们具体都对谁说了,如果只是卖给谷妈妈了,那就敲打一下,将他们送去母亲的庄子上呆个一年半载,等这事儿淡了再说,但如果他们嘴不严四下散播了……”
管玉生都已经当面警告提醒过一遍了,如果他们还大嘴巴到处宣扬,那就当真得重处以儆效尤了。
“是。”星罗应诺,片可不敢耽误的前去办事。
但余氏那边却是起了心思,琢磨了一阵之后居然动了念头想要扣留人证,又打发谷妈妈去找陈九成。
谷妈妈去到门房,得知人已经被祁欢命人提走了就大气不敢出的赶忙回福林苑报信:“老夫人,奴婢去的晚了一步,那两个小子都被大小姐叫人绑走了。大房和三爷之间向来亲厚,这想必是要封口的……”
这时候便能看出余氏这个所谓当家主母做的窝囊了,人被祁欢拿住了,她却是连跟自己的孙女去抢一下的底气都没有。
谷妈妈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就怕她又一时兴起,再跟祁欢杠上自取其辱。
但余氏今天却多少有点心不在焉,砸了个茶盏骂了两句,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杨就成和来顺两个还算本分,一个是碍于人情跟门房的吴妈妈透了底,一个是因为余氏的身份和谷妈妈给的打赏才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