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象征着生命,经历了寒冬的枯败之后,再来看着生机盎然的季节,姜梨也渐渐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而东津镇上的人们在经历过冬季惨烈的征兵之后,整个小镇上的氛围也慢慢的恢复过来,虽然来往的人们脸上依旧海带着悲戚之色,但是春季,总归是意味着希望。
姜梨缓缓地走在街上,征兵之后,东津镇上的成年男人少了许多,路上遇到的大多都是女人和孩子,偶尔可以见到几个老翁。
姜梨就这么没有目的的在镇上闲逛着。
她很少会出现这种没有目的瞎逛的时候,但是今天姜梨却难得的静不下心来。
今天是寒食节,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寒食节这一天才是祭祀亡者的节日。
她方才便是从杨京还有杨晟的墓地上回来。
今天是他们俩去世之后第一个寒食节,姜梨自然是要去祭拜的。
但是除了杨京杨晟父子之外,姜梨海想到了她还应该去祭拜的人—父母和公婆。
首先便是原身的父母,原身的父母都葬在东来村,东津镇到东来村并不远,从杨京父子的墓地回来后她便去了姜父姜母的墓地祭拜。
这一祭拜,姜梨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身父母的坟地竟然有人曾经祭拜过。
虽然无论是焚烧纸钱,还是食物祭祀的痕迹都被处理的很干净,乍一看根本看不出这座墓地前不久被人祭拜过,但是祭拜的人却漏了一个点,那就是他在坟头除了杂草。
若是换了旁人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一点,但是姜梨不同,她一来便发现了坟头上的杂草长势不对,原身父母的墓地上的杂草数量有些少,而且长势也不如旁人的墓。
自从姜梨穿越之后,她便只有在离开东来村之前前往原身父母的坟前祭拜过,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没人祭拜,不管是哪个墓,上头都不该是这番样子。
姜梨并不认为除了她之外还会有旁人前来祭拜原身的父母。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人走茶凉,原身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村里的村民大多数都受过他的恩泽,但是姜父逝世之后,头一年还有些人前来祭拜,可是后面几年便再也没人前来祭拜了。
别说祭拜了,就连她这个孤女在村里也无人问津。
姜梨也想过是不是骆家的人祭拜的。
但是很快她便否定了这一想法。
先前姜梨和骆家还没撕破脸皮的时候,骆母便对姜梨提出的祭拜亡父亡母颇有说辞,嫌七嫌八的,每次都是骆传名哄着才能得假前来祭拜。
现在姜梨已经和骆家彻底掰了,那骆家更不可能前来祭拜了。
至于骆传名也不可能。
按照这里杂草的长势,祭拜者祭拜的时间应该是月前,而那个时候,骆传名已经被强制征兵去了郡城,他根本没有祭拜的时间。
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姜梨只得将祭拜者划归于是以往受过姜父恩惠的人了。
祭拜了原身父母之后,姜梨便前往杨京父母的墓前祭拜。
杨京父母的墓地姜梨只来过一次,不过这两人的墓地并不难找。
可是到了杨京父母的墓地之后,姜梨发现,这块墓地竟然前不久也曾有人前来祭拜。
同样的抹除了所有的祭拜痕迹,唯独漏掉了坟地上的杂草,看杂草的长势,祭拜的时间应该和姜父姜父墓地被人祭拜的时间差不多。
这样熟悉的祭拜方式,让姜梨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原身父母墓地上那个神秘的祭拜者。
可是,杨京的父母去世多年,杨京也从未提及他还有其他亲人好友。
最重要的是,杨京父母的墓碑上都并未写上两人的名讳,只有一行“父母之墓,子立之”这七个字。
如果不是熟人,怕是无人知道这墓地里埋葬何人。
而且,两座墓地的处理方式如此相似,祭拜时间也极其接近,这不得不让姜梨多想。
或许,祭拜的人既认识姜父姜母,又认识杨父杨母?
姜梨仔细回想原身父亲和杨京平日的交友情况,思索了许久都未曾想出符合条件的人。
能在两座墓地的主人逝世多年后仍来祭拜,关系定然亲密,不是血脉至亲就是至交好友。
姜父是落魄秀才,估计还有那么点怀才不遇的孤高,总之在姜梨的印象中,姜父就算是对原主这个女儿也不算热络,更不用说是旁人。对村里的人,姜父一直都是礼貌有余而情感不足的,原主的记忆中也从未见过姜父有什么至交好友。
杨京人为孤僻,不爱说话,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合群之人,在东来村的时候,他是出了名的怪人,从来不与人交谈,每天都是独来独往。
后面来了东津镇上好一些了。
在福林楼里有了份正经的工作,邻居又是陈家兄弟这样的热心人,他也能说几句工作上的趣闻,遇到陈家兄弟还能颔首打招呼。
这样的杨京,姜梨也想不出来谁和他私交甚好。
不知不觉的,姜梨便走到了福林楼。
这处杨京生前做帐房先生的酒楼,姜梨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