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去世之后便也在没有踏足过此地。
一来是因为守孝的缘故,古代人言可畏,守孝期间前往酒楼被有心人看到难免会说几句闲话。二来便是姜梨不想触景生情。
先是征兵,后面又是大临征讨东夷,就算是曾经生意兴隆的福林楼现在看上去有有了一股萧瑟之感。
看着门可罗雀的福林楼,姜梨犹豫了片刻,抬腿走了进去。
“客官,吃点啥?”
许是生意太不景气,姜梨一进门,一个小二便殷勤的迎了上来。
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姜梨忍不住叹气:“你就是小二?你多大了?”
“客官,我十二了。”小二麻利的用手头上的抹布将姜梨面前的桌子重新擦拭了一遍。
十二岁的孩子,若是放在未穿越时,还是个读小学的孩子呢,而现在,这样大小的孩子却只能出来做工谋生。
类似小二这样的姜梨一路上看了不少,不少家庭在失去顶梁柱后,这些孩子便开始为生计奔波劳碌。
“小二,那边那个是你们掌柜的吗?”姜梨看着一个愁眉苦脸算着帐的老人问道。
“是的,那是我们的老掌柜的,刚被请回来多久,先前那个掌柜的不干了,客官你觉得老掌柜眼生也正常。”
小二只当姜梨是好奇,便多解释了一句。
刚来没多久?
姜梨微微皱眉:“那之前的掌柜呢,是被强制征兵了吗?”
姜梨本是想问这里的伙计掌柜关于杨京的一些事,可是现在看这福林楼里不管是小二还是掌柜都换了个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没呢,前头那个吴掌柜运气好,在征兵之前就辞了东家离开东津镇了。”
“小二,那吴掌柜的情况你清楚吗?”姜梨有些奇怪,她还真没见过什么吴掌柜,要不是今天问起,她恐怕都不知道福林楼里的掌柜换过人,可是她以往来福林楼的次数不少,怎么会从来没见过一个掌柜的?
“这位客官,这事啊,您问我就对了,我之前是福林楼里烧火的,我哥王六娃之前就是这福林楼里的小二,后面我哥被征兵走了,我王九娃就顶了福林楼的缺,这福林楼啊就没我王九娃不知道的事。”
“听老人说,这吴掌柜就不是我们东津镇的人士,打哪里来的也没人清楚,先前他在票号里当掌柜的,后面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这福林楼当掌柜。不过没干多久,他就自个儿走了,他走了也就算了,还把店里的厨子也带走了,厨子走了之后,这福林楼的饭菜口味大不如前,生意也就差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厨子是是被吴掌柜带走的?”姜梨好奇的问道。
“这想就知道了,这吴掌柜前脚走了,后脚厨子也走了,这里头要是没点猫腻谁信,我看啊,这吴掌柜就是别的酒楼来的细作,为的就是挖我们家的厨子,不然哪有掌柜的天天不干正事就躲在帐房里,肯定是在做假账,挖墙脚……”
小二还在巴巴巴的说着,但是姜梨却已经听不进去了。
票号的吴掌柜和福林楼的吴掌柜是同一个人。
因着杨京的关系,自己来福林楼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吴掌柜。
吴掌柜每天都在帐房里,而杨京就是帐房先生。
突然,姜梨脑中灵光一闪,她瞳孔一缩,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小二,那你可知道之前福林楼里的帐房先生?”
说着,姜梨从荷包中取出几枚铜板推到了小二的面前。
见到眼前的铜板,本来因说了太多有些不乐意的小二眼睛一亮,飞快的收起铜板继续说道:“你想问的是那个跛子帐房吧。”
听到王九娃说杨京的外号,姜梨心底不太舒服,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嗯。”
“杨跛子我知道的,别看他是个跛子,但是算账是又好又快,可惜死早了。”
“那你知道他平时和谁关系好些吗?”姜梨继续问道。
“他和别人都不说话的,不过先前那个吴掌柜老是往帐房跑,我看是想挖跛子帐房的墙角。”
“吴掌柜在帐房的时间很长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我看吴掌柜和跛子帐房在帐房里头呆了一个时辰。”王九娃回答道。
“一个时辰?那吴掌柜每天都会去帐房吗?”
“这个我不清楚,我以前就是个烧火的,很少来前面,不过,听别人说,吴掌柜隔几日便要去帐房。”
“多谢了小二,麻烦上一碗素面。”
得到了答案,姜梨随便点了碗面条便陷入了沉思。
吴掌柜和杨京之间的关系明显没那么简单。
一般情况下,对账是一个月对一次,平日里的小对账根本不需要吴掌柜出面,更何况还是隔几日便要对账的情况。
尤其是杨京的记账水平在王九娃看来水平很不错,这样一个靠谱的帐房,更不可能这么频繁的对账了。
所以,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吃过饭,姜梨心里还想着吴掌柜和杨京的关系,想着想着,便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前方可是杨家娘子?”
一个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声音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