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了。”
谢偃师的面色很是凝重,概因他怎么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哪露出了破绽。
“怎会如此?”
青年士兵的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
“谢某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谢某只知道今夜一战只怕前景难料,武公子,依谢某之见,还是另外再寻机会的好。”
谢偃师自己都在纳闷呢,哪能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哼,箭在弦上,岂能不发,暗袭不成,那就强攻好了,本公子还就不信那李贤小儿真有三头六臂!”
武公子,真名武攸诚,武后的远房堂侄,在武家年轻一代中,武艺与名气仅次于已死在李贤手下的武攸宜。
“武公子,此事还是得谨慎些为宜,万一要是……”
李贤是没有三头六臂,但,就领兵打仗的本事,比三头六臂无疑要可怕得多了,没见他自到了辽东后,每战必胜,还都是以寡敌众么。
这等本事,谢偃师自忖不如远甚。
实际上,若不是因曹仁师对他有大恩,他根本兴不起与李贤对战的念头。
“没有万一,一切按预定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不等谢偃师把话说完,武攸诚便已斩钉截铁地下了最后的决断,概因过了临渝县之后,真就再也找不到大军进剿的机会了。
所以,纵使明知李贤已有了提防,那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呼……,也罢,那就战好了。”
尽管是统军大将,奈何,决定权却是在武攸诚的手中,对方执意要开战,谢偃师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子时末牌。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中乌云密布,星月无光。
万籁寂静中,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东面猫腰向李贤所部的营垒摸了过去,个个行动敏捷而又无声,足可见身手都极为的了得。
“轰……”
奈何,再好的身手踏上了地雷,那也一样会挨炸。
这不,随着一声巨响过后,三名倒霉的黑衣蒙面人就这么成了滚地葫芦,惨嚎声响得那叫一个凄厉。
“敌袭、敌袭……”
刹那间,辽东军的大营中,告急的呼喝声与号角声便已就此狂响成了一片。
“怎么回事?”
离辽东军大营一里左右处,原高句丽国师高东明正率一千二百名死士等着斥候们的回报呢,结果,等来的却是一声爆炸。
高东明瞬间就懵了。
“轰、轰、轰!”
这问题,高东明身旁的死士们根本回答不出来,不过,地雷却是给出了答复——又有三枚地雷被乱蹿着的高句丽斥候们给引爆了。
更要命的是辽东军大营中突然丢出了几枚手雷,在炸响后,赫然将几堆预先埋下的篝火给引燃了。
那些个正乱作一团的高句丽斥候顿时便被突然烧起来的大火给照到了。
“呯、呯呯……”
然后么,辽东军大营里很快便响起了一阵枪声,一排弹幕过后,三十余名高句丽斥候便已被射杀了大半,余者哪还敢再在原地呆着等死,呼啦啦地便全都掉头往回鼠窜。
“国师大人,大事不妙,唐贼在营外埋下了不少地炮(地雷),我等根本无法靠近营垒。”
就在高东明心急火燎之际,却见一名斥候已狼狈万状地逃了回来。
“混蛋,该杀千刀的李贤小儿!”
地雷这玩意儿,高东明并不陌生——去岁李贤攻打平壤时,就曾用过。
当时,他可是在城头上亲眼目睹了高营所部夜袭不成反挨炸的那一幕。
如今,轮到他高东明了。
“儿郎们,为了高句丽,杀啊!”
但没办法,他们是死士,来此一战就是为了能死里求活的。
所以,哪怕心中满是惧意,可高东明还是嘶吼着率部发起狂猛的冲锋。
李贤此番所携带的地雷不多,并不能彻底封锁周边,也就只是起个警戒的作用罢了,故而,高句丽死士们的冲锋其实并未引爆太多的地雷,但却给辽东军一方指明了射击方向。
排枪很快便接二连三地响了,冲锋中的高句丽死士们当即便被扫倒了不少人。
但,即便如此,活着的高句丽死士们依旧前扑后续地向前狂飙突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