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在开战之前,黑齿常之其实并没将李图鲁放在眼中。
要知道他当年可是曾在一代战神薛仁贵手下支撑过近四十回合的,尽管最终还是败了,但,那已经算是相当了不得的战绩了。
满大唐衮衮诸将中,除了他黑齿常之外,再也没谁能有这等武勇。
所以,他觉得自己一个照面就能将李图鲁斩于马下。
可结果呢,一个照面都还没走完呢,他就已被压在了绝对下风。
此时此刻,面对着呼啸而来的长柄大铁锤,黑齿常之浑身寒毛倒竖,慌乱间,拼尽全力一横臂,手中的马槊急速斜架而出。
“铛!”
锤与槊再一次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李图鲁的身形纹丝不动。
“噗!”
可黑齿常之却是承受不住这等狂猛的反震之力了,当即便被震得个口吐鲜血。
这怎么可能?
黑齿常之的心彻底慌了,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败得如此之凄惨,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能撑住。
但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他当年能大战薛仁贵,那是靠着年轻气盛,可现在呢,他都已年过五旬了,哪还有当年之勇。
所谓“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就是这么个道理。
闪!
黑齿常之到底是沙场老将,战阵经验极其的丰富,甭管心中究竟有多震撼,也自不会妨碍到手脚的麻利,只见他在身形被震得再度后仰之同时,猛然用力一夹马腹。
“唳……”
战马吃疼之下,当即便长嘶着奋蹄狂飙,没等李图鲁再次出手,便已就此打斜刺里一掠而过了。
“呸,废物!”
李图鲁本来还想加一把劲,一举锤杀了黑齿常之,可惜,等他反应过来时,黑齿常之早落荒而逃了。
这就没辙了,李图鲁在不屑地骂了一声之后,只得将火气撒在了后续冲来的叛军将士们身上。
杀,再杀!
发了狂的李图鲁真就宛若是地狱里来的杀神一般,一柄大铁锤狂抡不止,胆敢冲上前来的叛军将士无不惨嚎着被锤落马下,所过处,当真有若入了无人之境一般。
败了。
河源军彻底败了!
不是他们不英勇——河源军常年在河源地区与吐蕃人大战不休,绝对堪称是大唐有数的强军之一。
奈何,他们连续狂奔了五十里,早已是疲兵了,遇上了同样是天下有数强军之一的辽东铁骑,真心打不过,顷刻间就被杀得散了架。
“跟上,向前突击,冲垮敌阵!”
李图鲁并未去理睬那些四散而逃的河源军骑兵,大吼着率部便直扑尚未列好阵型的叛军步兵阵列。
“放箭,快放箭!”
王荣正自调兵遣将中,冷不丁见辽东铁骑赫然已杀到了面前,顿时大慌。
“嗖、嗖嗖……”
准备不足的情况下,三千叛军弓箭手们尽管都陆续射出了羽箭,奈何,并未能形成遮断攻击,稀稀落落的箭雨虽说确实给辽东铁骑造成了些伤亡,但却并没能遏制住辽东铁骑的冲锋势头。
“轰……”
如此,悲剧也就注定无可避免了——但听一阵巨响过后,狂飙的辽东铁骑已若滔天巨浪般,瞬息间便将叛军的阵列冲得个七零八落。
完犊子了!
只一看这等状况,叛军副将王荣便知一点翻盘的希望都没有了,哪还肯再在原地等死,一拧马首,率身旁的亲卫队掉头便往中牟方向狂逃了去。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河源骑军已溃逃,显然不太好追,可三万五千的步军想逃就没那么容易了,辽东铁骑对抓俘虏可是相当有心得的。
这不,在冲垮了叛军阵列后,只见辽东铁骑立马以营为单位,飞速散开,纵横交错,不给那些叛军将士们聚集成团的机会。
敢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几个来回的穿插后,多达三万一千余的叛军士兵老老实实地当了俘虏,真能侥幸逃脱的叛军步兵,还不到二千之数……
天将黄昏。
管城的北城门外。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辽东军大将正自眉头微皱地在中军处来回踱着步。
他正是辽东军第四师师长萧广前,出身名门萧氏一族,原太子右率府中郎将,曾任第一旅副旅长,战功卓著,在大扩军时,被提拔为师长。
“报告师长,我军大胜,叛军来援的五万大军已彻底溃败,李将军正率部打扫战场。”
就在萧广前等得心急火燎之际,却见一名传令兵从东面疾驰而至。
“哈哈……,好,传令下去:炮火掩护,重炮上前,给老子轰开城门!”
闻言之下,萧广前顿时大喜过望。
“轰、轰轰……”
刹那间,师属炮兵团以及两个旅属炮兵营的炮兵们齐齐行动了起来,百余门各型火炮同时开火,当即就将城头轰成了一片火海。
可怜守军将士哪经历过这等强度的炮轰,顿时都被吓坏了,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城头瞬息间就没了人影。
“轰!轰!轰!”
在炮火掩护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