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那一代起就是如此——占破国在隋炀帝时期被灭,时任国主的范梵志却并未被杀,而是被封为占国公。
京族双雄可不想成为对方利用的工具。
“国公阁下,您所说的那些新式武器究竟有多少?”
相较于京族双雄来说,农德山明显少了些弯弯绕。
“很多,整整两大船,其它船都是来装大米的,如今,会元城中就只有两千唐人新军,还有两千余原先的守军,拢算起来,也就四千出头而已。”
“我们四部若是齐心合力,短时间里就能征召到十余万的兵马,再加上城中的内应,攻破会元不算难事。”
“一旦拿下了此城,不单可以获得大量新式武器,更可逼迫唐人供出打造这些新式武器的工艺,到那时,这交州就是我们四部的天下。”
“干还是不干?就一句话的事,你们不干的话,那,老朽就自己上了。”
一个个都想吃肉,却又都怕烫了手,小人一群!
阖伽跋摩不耐烦了,索性便将事情摊开了来说。
“……”
干,就一个字,说出来容易,可真要做了去,又哪是那么简单之事,众人顿时便都沉默了。
对此,阖伽跋摩报以冷笑,但却并未再出言催促。
“国公阁下,请恕我直言,拿下会元城容易,可一旦唐人来报复,那,又该如何应对?”
一阵难耐的死寂之后,阮元武率先沉不住气了。
“呵,就算咱们不起事,就能得安稳了?你们好好想想吕宋国、室利佛逝王国何曾得罪过唐人,结果又如何?举国尽灭,鸡犬不留!”
“唐人明摆着就是要土地,以便安置他们自己人,我们这些人,在唐人眼中就不是人,是随便可以割掉的野草,不反抗,就是死,反抗,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阖伽跋摩笑了,笑得格外的冰寒。
“他娘的,那就干了。”
“算我一个!”
“干死那些唐贼!”
……
这么番话算是戮到了众人的痛处了——他们的部落或多或少都曾跟华族有冲突,多年下来,杀死的华族人可不在少数,一旦唐军要计较,那,谁都跑不了。
“好,事不宜迟,动手的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老朽有个计划……”
见众酋长们终于表了态,阖伽跋摩的眼神顿时就亮了……
“报告师长,林记粮行大掌柜孙涛声前来求见。”
会元城南军营,师指挥部中。
新任二十二师师长郭辅明正与两名旅长就部队扩编事宜进行商榷,却见一名轮值排长急匆匆地赶了来。
“嗯?”
一听这话,郭辅明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孙涛声其人,他也就只是在刺史王激的接风洗尘宴上见过一面而已,彼此间并不熟,这冷不丁地找上门来,究竟是何用意。
“师长,孙掌柜说您看到了这个,肯定会见他。”
见郭辅明没什么表示,轮值排长赶忙紧着将一枚小铜牌递了过去。
“即刻请孙掌柜到此。”
只瞄了眼那枚小铜牌,郭辅明的脸色顿时便凝重了起来。
不为别的,只因那枚小铜牌代表着的是从不曾对外挂牌的秘密机构——军情局,只有少将以上的军官才能知晓有这么一个在唐休璟领导下的神秘部门。
“在下军情局交州会元分站少校站长孙涛声,见过郭将军。”
轮值排长去后没多久,就又陪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又转了回来。
“孙少校辛苦了,不知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郭辅明军衔虽说高出了对方一大截,但却并没端什么中将师长的架子,很是客气地便回了个军礼。
“郭将军客气了,事情紧急,卑职就长话短说了,据查,占城的占国公阖伽跋摩正与京族的黎、阮两大部落以及岱依族部落联盟头人农德山密会,意图谋反。”
孙涛声没再多说什么寒暄的废话,直截了当地便将所了解的信息道了个分明。
“哦?”
郭辅明的眼神瞬间就凌厉了起来。
“郭将军,我的人暂时还没拿到对方的行动计划,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四方若是结盟,只怕不久后便会来攻打我会元城,还请将军早做准备。”
眼下,尽管只是猜测,可孙涛声却认定那四方肯定会起事。
只因这四方与华族之间的积怨已经极深,再被二十二师的出现一刺激,铤而走险的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