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珛睁大眼睛意外的模样生动, 林泽最喜欢的就是逗得自家媳妇一脸懵,特别有趣。
径直走过去,也不管周围还有人,捏捏人家脸吃个小豆腐, 反正他们是夫夫关系,
“别人欺负你都不会回嘴,管那么多规矩作甚?我见不得我夫郎受委屈,林泽已经没名声了, 不怕再差点……”
当众被自己男人捏脸又秀恩爱的‘责怪’, 章珛刷一下脸就红透了,满心甜蜜又羞恼。
虽然已经习惯林泽的不正经和不在乎世俗眼光的脾气,可如此当众秀恩爱还是让他特别难为情,毕竟章珛是正正经经的古代人, 骨子里是含蓄的。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章珛整个人羞得想钻地洞。
幸好林泽笑完就没再继续, 面前还有一堆原身留下的烂摊子,林泽也不想再因此受累, 既然魏云樱要咬着他不放, 那他也正好趁此机会翻身。
“魏娘子, 当初林泽醉酒误闯香闺之事坏你名声,多年来心中也是愧疚不已,因此也受尽白眼累及家人,既然魏娘子同样不能释怀,想请官府做主, 那林某与你一起,正好林某对当年之事也多有疑问……”
林泽语气淡淡,却满含不容人质疑的决定,更没有半点心虚。
刚直的背脊和淡然的气度,与曾经张扬傲气的才子模样大不相同,众人刮目相看。
但,魏鸿弡听到这话就知道自己女儿完了。
当初的事情他虽一直怨恨林泽坏事,却也知道实际最大的错得怪他们自己,是魏家府邸下人办事不利,没有守好后院门房,否则宾客怎么也去不了后院的。
林泽固然也有错,可责任没那么大,不至于导致落得现在的境地。
现在林泽之所以如此落魄,皆是因众人看在他这位夫子的面子上帮他说话,而林泽自己因师恩没有反驳,一力承担了所有过错。
不然他女儿何止只能低嫁给商户儿子,直接被送到尼姑庵落发为尼保家族颜面都有可能!
现在林泽被刺激得要追究翻案了,影响最大的只能是他们魏家。
可惜魏云樱太年轻和刁蛮不懂事,一心只觉得自己没当成举人夫人委屈,不甘心想林泽也不能好过,哪里能像长辈一样考虑那么多。
“好,马上去县城官府!玉红,去准备轿子。”
魏云樱恨恨吩咐伺候的丫鬟。
南阳镇距离县城虽然不近,但走路也就两个时辰的功夫,赶牛车的话一个时辰就够了。
魏鸿弡是在憋不住一巴掌扇到女儿脸上,怒吼,
“不准去官府!当初的事情就是个误会,早已息事宁人,你已嫁他也娶,各不相干,你一届妇人去衙门翻篇这种事情,是不是想你夫君休了你才甘心!”
“相公他敢!”
魏云樱想也不想就反驳,然后才捂着脸委屈哭起来,“爹,本就是他害我,这些年他逍遥自在,我却下嫁商户,凭什么,呜呜……”
“就凭他因你之事被爹赶出私塾科举无望,现在沦落街头贩卒为生,你还跟他计较自讨苦吃做什么!”
魏鸿弡对面前蠢钝如猪的女儿十分生气,还有捶胸顿足的后悔,
“要知道你能如此,当初我和你娘就不该惯着你,将你养成如此刁蛮脾气,你不顾自己,可想想家里,闹得如此没脸,你以后莫说是我魏鸿弡之女!”
“爹,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被这么一骂,魏云樱终于清醒了点儿。
主要是她听到林泽都跑到街头卖东西生活了,顿时之前的不甘心烟消云散。
以前林泽可是名声赫赫的才子,更有秀才功名在身,现在竟成为贩夫走卒,那的确比她过得惨多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当然没必要为了让林泽受到‘惩罚’赔上自己,她现在除了不是举人夫人,日子过得还是还是蛮舒服的,在婆家连公婆都得低她一头。
这么一想,魏云樱看着生气的父亲有些心虚了。
魏鸿弡不想再理她,见她终于闭嘴,这才看向林泽,一改先前态度,不得不腆着老脸道,
“林泽,云樱的脾气你也知道,从小就娇养不懂事,以前的事情老师已经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跟你师妹计较,闹开了与你与云樱都是影响,老师代她跟你赔个不是……”
不得不说,虽然魏鸿弡势力又爱倚老卖老,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屈能伸的。
但这话却说得林泽好笑。
什么老师已经原谅了,刚才前院还争锋相对想几句话拿捏他,这会儿就又说是他老师了?不与师妹计较,那之前和曾经搞原身的时候怎么就要计较?
“魏先生话重了,我已被赶出私塾不敢再拿先生老师名声招摇,至于当初之事,我觉得魏娘子说去官府这个主意非常好,我最近正好知晓当日醉酒有蹊跷,如此请官府查清事实真相大白,才是于我于魏娘子最好选择。”
林泽态度坚决。
本来他也是不想把这件事翻出来的,毕竟从原身记忆猜测是林建文搞事的时候,原身虽是受害者,但到底因原身连累,魏家姑娘无辜。
所以就算想洗白名声,他也宁愿花点时间慢慢来,没打算重提旧事让事件另一主角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