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这场农忙结束的时间刚刚好。
一来王怜花担心自己应付不了,开始的早。
再则当然少不了徐凌低调的帮忙。
这会下起雨,晒谷场那边可是忙成一团糟,呼喊声大叫声,忙着把稻谷扫在一块,然后盖上油布。
还有些已经装袋的,赶紧把袋口捆起来,来不及往家里运,也要先堆在一块,才能用塑料膜盖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快点啊!你是死的嘛,磨磨蹭蹭!稻谷全泡了水,明年咱们吃啥?”
“快去拿油布,快啊——”
“这样不行,唉,你别装了,赶紧先盖起来!”
在吵闹的晒谷场还有一道不容忽视的声音。
嗯,来自胡玉凤!
陈家的稻谷都收回家里,胡玉凤呢?
胡玉凤家的稻谷也晒了三天多,按着徐银山的意思,中午那会就该收了,可胡玉凤觉得稻子还没晒透,
想再晒晒。
一直磨蹭到三点多才开始装麻袋。
装了一半就开始下雨,胡玉凤又开始心疼稻子,手忙脚乱的开始抢稻谷,可她和徐银山总共两个人,还有那么多麻袋放着。
遮了这边挡不住那边。
她气的直骂。
“你瞎了吗,那个角没扯好,那里,那!”
徐银山闷着头,在胡玉凤面前被骂的跟个孩子似的,刚把这头扯好,另一头盖好的塑料膜就被风吹开了。
他松开这边,风一吹这边也白盖了。
“叔叔,给!”
一块砖头出现在眼前,徐银山都愣了下,抬头就看见陈楚楚。
他这不更吃惊了,半天没接过来。
陈楚楚手里抱了一摞砖头,见徐银山没反应,也就没等他,快速把砖头压在塑料膜上,沿着边边角角都
放了砖头。
这样一来塑料膜就固定住,不会被风吹跑。
晒着的稻谷都遮盖好,陈楚楚又去拎装在麻袋里的,一麻袋稻谷差不多有一百斤,她一拎没拎得起来。
“我来!”徐银山过来,两人合力将麻袋堆在一块。
“丑丫头!谁让你来给我家干活!”胡玉凤怎么想的,死丫头没事献殷勤,指不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陈楚楚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雨越下越大,还剩下几麻袋稻谷在外面淋雨。
陈楚楚跑过去搬,胡玉凤想了想,没开口赶人。
送上门来的免费苦力,她干啥不要!
哼!
指不定死丫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陈楚楚没管胡玉凤,帮着徐银山一块把稻谷搬到一起,盖上油布,油布的边角再用砖头压着。
放下最后一块砖,雨已经很大了,晒谷场这边的人早就跑光了,没地方避雨,谁也不傻,难道还在这淋
雨?
陈楚楚的头发湿了大半,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掉在脖子里,凉的人直激灵。
“丫头,今天真是多谢你帮忙。”徐银山身上也全湿了。
但抢救的及时,稻谷没湿透,只要明天天气放晴,再晒一晒,没什么大的影响,毕竟是来年一年的口粮,他也着急,胡玉凤嘴里叽叽喳喳,关键时候就不派啥用场。
“徐叔你客气了!”陈楚楚不以为意,她也不是没瞧见胡玉凤的脸色,说实在的,她来帮忙还真不是冲胡玉凤。
她这是还徐凌的人情。
“少来这一套,当别人不知道你心里什么算盘,我可告诉你,你帮我家做再多活也没用,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再进我徐家的门!”
稻谷都盖起来了,也没什么大的影响,胡玉凤又开始飘了,反正她是看不上陈楚楚,至于陈楚楚送上门
来干活…
那更是下贱。
不值钱的!
要不怎么说姑娘家要自重,白白倒贴男方家里,公婆心善还好,换了刁钻的公婆,那就觉得这姑娘下贱。
送上门来的干啥不要?
就当是家里多了个使唤的佣人!
所以说自己不看重自己,别人就更会轻视。
陈楚楚从来没指望能从胡玉凤嘴里听见什么好话,轻蔑的扯了扯嘴角,冲进细密的雨雾里。
“我说你听没听见我的话——”胡玉凤还喊呢。
徐银山也是听不下去,两只手背在身后就走。
“你等等我!”
胡玉凤追上男人:“我可告诉你,丑丫头指不定心里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她能平白来帮咱们干活?你可警惕着点,别上了她的当,这丫头现在可机灵着。”
徐银山看她一眼,无话。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耳朵聋了啊——”
胡玉凤一路喋喋不休,从晒谷场念叨回了家。
…
陈楚楚跑回家,身上湿透了。
“下这么大雨,你干啥去了,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王怜花瞧见女儿落汤鸡一样的回来,心疼坏了,“头发也湿了,快,拿毛巾擦擦。”
陈楚楚把头发擦了擦,扭身去房里:“我去换身衣服。”
“这孩子,下这么大雨还出去,也不知道去干啥!”
陈欢从厨房出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