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贵呢。”
人都这样,不管兜里有钱没钱,买东西时总是习惯还价,能便宜一些总是好的。
陈楚楚抬头看了眼,一块来的是两个姑娘,二十岁出头,看起来是自己有能力挣钱的,两人长相清秀,皮肤也白,穿上这袄子肯定是好看的。
“你们买两件的话,可以便宜五块。”
两个姑娘很心动,又似乎有些犹豫。
陈楚楚又说:“我看你们是真心想买,那再送你们一人一个蛤蜊油!”
蛤蜊油是最便宜不值钱的东西,送出去都不心疼。
两个姑娘显然看不上蛤蜊油,目光倒是落在旁边的发箍上头,“能送发箍吗?”
发箍上头还粘着一排珍珠,特别洋气。
“行吧,”陈楚楚显得有些为难,“你们是今天第一批客人,开门红嘛,送你们两个发箍。”
两个姑娘挑了袄子,一件红色,一件紫色。
有了这一单生意,陈楚楚的生意就好了起来,有人过来买发箍头饰,有人买手霜脸霜,十件袄子也卖出去了7件。
余下两件黑色的没人买。
陈楚楚有些头疼,她还特意拿了黑色,没想到大家果然更喜欢五颜六色的,大概是压抑惯了,就喜欢靓丽一些的颜色。
夏士莲雪花膏也卖出去十来罐。
还有人专门跑过来买的,说是就喜欢这一款。
可惜荡西镇没人卖。
是啊,荡西镇太落后了,难怪王镇长着急要发展。
荡西镇经济是没其他镇子好,可荡西镇的百姓也不全都是穷人,也有购买新鲜事物的需求,年轻的姑娘也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一天下来,东西卖掉一大半,陈楚楚一千块本钱已经回来了,不仅如此,还有一百多块的利润。
王怜花说,“这么一算,倒还是卖衣服挣钱。”
是啊!
陈楚楚也这么想,这些衣服她已经卖的算便宜了,一件就挣十块钱,当时拿货那档口的老板是让她卖五十五一件的。
她觉得太贵,没好意思开这个价!
“是啊,明天我再去一趟,这次只进衣服,还有毛衣什么的,我瞧着花样款式都不错,我也一起拿些回来。”
第二天再去进货,陈楚楚拿回来十五件棉衣,二十五件毛衣,毛衣都是均码的,中领,领口下边编了一圈蕾丝花边,穿棉衣时正好把蕾丝露在外面,好看死了。
回到镇子上,余琴已经帮她把摊子支开了。
中午那会人少,余琴也闲着,顺便帮她卖卖货,这一顺便,就把两件棉衣卖了出去,陈楚楚也没让余琴失望,给她捎了一件棉衣回来。
红色的大码,余琴穿上刚刚好,里头再配上一件白色的毛衣,中领下面是镶珍珠的,余琴皮肤白,这样一身搭配在一块,又好看又显年轻。
余琴很满意,乐的嘴角合不拢,就连余琴那向来老实的男人也夸余琴穿这衣裳好看,余琴爽快的付了钱,干活时候都没舍得脱下来。
如此一来到成了活招牌。
胖胖的余琴穿上这衣服也好看,换了身材窈窕的,岂不是更好看?
而且这衣服不挑年纪,能从二十出头穿到四十出头,小姑娘年纪轻,那就选粉色的,紫色也行啊,粉紫色的,都是嫩嫩的颜色。
上了年纪的就买黑色的,黑色显得成熟庄重。
买了棉衣再买件毛衣,两件搭配在一块能便宜三块
钱。
不少人都是这样一身直接买回去的,还有昨天买了棉衣的,今天过来看见毛衣,直埋怨昨天怎么没有这样的毛衣。
赶紧掏钱买了。
谁说荡西没市场,荡西的姑娘也时髦爱美丽。
是之前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会不是需求决定市场,是什么样新奇的东西都受欢迎。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满大地,百姓们就像一块不断吸水的海绵。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对各种新鲜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陈楚楚天天都跑批发市场,棉衣的种类可多了,有帽子的、没帽子的、西装领子的、有正常长度的,当然也有长款的。
毛衣的花样就更多,不同的薄厚,不同的花样。
陈楚楚天天跑批发市场,每次拿回来的货都不一样。
渐渐的,大家也都习惯了菜市场门口这个不起眼的小摊,都知道这边有卖最新款最好看的衣裳。
早上摊子不开,中午那会摊子才摆出来,真正有最
新款的衣服则要等到三点以后,听说是直接从城里过来的新款。
每天傍晚这摊子都能聚集不少人,老顾客带着新顾客,就算不买也要来看一看,看看城里的女人都穿什么样的服装。
“这丫头,一天不少挣吧!”余琴的婆婆瞧着摊子前挤着的人,有些眼热。
事实上眼热的何止余琴的婆婆,对门的陈丹一直倚在门口瞧着呢,也打听过了,一件棉衣卖四五十,毛衣二三十,一天的流水就有上千,利润怎么也有两三百吧?
再看看他们卖的豆浆,一碗五毛钱,一天得卖多少碗才能有两三百的利润?
指甲抠在墙里,都把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