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不是要钱不要命。
她是想挣钱,也珍惜这条命。
只是铺子已经租了下来,难道一直这么空着?
不说先铺货,她得先把装修的钱挣出来。
不挣钱怎么办?
还让金枝把十块钱摔到陈欢脸上?
这种屈辱有一次就够了!
十天下来,陈楚楚盘账,开始卖衣服百货前,手里一共是两千块,十天过后,捏在手里的是三千五,利润就是一千五。
还不算家里余下的库存货。
两件棉衣,一件黑色,一件红色的,还有五六件毛衣和二十几罐擦脸霜,擦脸霜不着急可以慢慢卖,本来中间就是补过一次货的。
至于两件棉衣,是今天刚拿回来,天黑了来不及卖。
这些都不能算是库存,赶明儿摊子支开一定能卖出去。
陈楚楚把三千五分成三份,一千块是每天进货的本钱,一千块给王怜花,存着家里办年货,但王怜花没
拿,每天卖豆浆的几十块收入都在她那,王怜花手里不缺钱。
陈楚楚想了想,干脆趁着去城里进货,把钱存在了银行。
就当是应急用的资金,存起来预防突发事件。
还有一千五,陈楚楚打算用来装修铺子。
不是全款,而是先装一部分。
三间门面连在一块,三间都要装修的话,她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但可以一步步来,先装其中的一间,卖卖衣服,顺带着卖些配饰小百货。
若是简单点装一装,一千五也够,墙面刷白,门口放上一面镜子,地面本来就是水泥,不铺地砖也可以,再买上几盏灯,东西两面墙订上挂钩,底下放两排货架。
陈楚楚有这个设想,但还是觉得太简陋了些。
广大老百姓已经习惯了简单朴素的日子,需要些华丽的东西来刺激眼球,能让大家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憧憬。
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真正操作起来,还是让陈楚楚觉得精疲力尽。
陈家只有三个人。
陈欢要上班,一周六天,只有周日放假在家。
王怜花要煮豆浆,这也是项大工程,哪天都不能轻松。
陈楚楚自己更不用提,天天跑批发市场,但凡她软弱一些,这日子都熬不下去,哪里还有精力腾出手来管装修的事。
但不管不行。
陈楚楚咬咬牙,托余琴找装修工人。
地上还是要铺砖,墙壁也要刷涂料,天花板还得吊顶。
荡西镇没有这些装修材料,怎么办?
陈楚楚一天跑批发市场,一天跑建材市场。
余琴都看不下去,“你这死丫头,你要装修铺子,这边的生意就不能停两天?身体垮了,你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陈楚楚啃着肉包子,喝着豆浆,闻言笑笑。
是啊,太累了!
但她不盯着,就怕装修出来的效果不是她想要的。
跑了一个礼拜的装修市场,总算把材料都买齐了。
陈楚楚这时候也不会再算钱,买完材料,找了三轮车一块给送过来,这钱是不能省的,总不能她一摞砖一摞砖的自己背回来。
材料买齐,余琴那边工人也找到了。
陈楚楚跟人说了要求,铺子那边开始装修。
衣服摊子那边不能缺人,她自己还要跑批发市场。
怎么办?
幸而还有个老实人朱鹏,她在镇子上开铺子的事梨花村没人知道,陈楚楚跑到朱家去找朱鹏,也没说是监工,就对李梅仙说是找朱鹏帮忙,一天开十块工钱。
李梅仙不喜欢丑丫头,可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出去盖房子,熟练的大工一天才18块工钱,打杂的小工只有9块,陈楚楚给十块一天,为啥不去。
李梅仙答应的快,趁着陈楚楚不注意,扭身就把朱鹏拉到一边:“鹏子,丑丫头让你去干活你就去,但别傻乎乎的,能歇就歇着啊,别累坏了身体。”
朱鹏耙了耙头发,“妈,我是去干活的,怎么能偷懒?”
“你这傻孩子,”
“不说了,楚楚等我呢,我赶紧走了!”
老实人朱鹏也受不了李梅仙的这一套强盗理论,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就跑了,李梅仙气的鼻子歪。
都怪陈楚楚那个死丫头,儿子自打跟她混在一块,是越来越不听这个妈的话,那让儿子离死丫头远点?
不行,不行,死丫头家吃的花样多,不时给他们家
拿点过来,她吃的挺满意。
朱鹏跑到外面,陈楚楚瞧见了,对他笑了笑:“走吧。”
想起李梅仙交代的话,朱鹏脸上发烫,“那个,陈楚楚,其实、其实,你给我们家送了不少东西,我,我不该再拿你的工钱。”
“给你你就拿着,这次可不是简单的跑腿帮忙,再说了,你要不拿钱,我下次就不找你了。”
一码归一码,在钱这个方面,陈楚楚还是喜欢算的清楚一点,也省的将来李梅仙在外头说他们欺负朱鹏给她干活,干了活又不给工钱,为了百十来块钱背这种烂名声,不值得!
再说村子里那么多年轻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