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顿时皱了眉。 杨仪生得单薄,膝头乃是骨节之处,自然更没什么肉,虽她说是皮外伤,但恐怕也已经伤到了骨头。 薛放的眼前,就仿佛是好端端玉雕似的身子,却给狠摔了一下,那情形自然是叫人触目惊心。 他将手轻轻覆盖上去,感觉杨仪猛地抖了下,薛放道:“别动,我看看骨头有无妨碍。” 杨仪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她无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有点粗糙的薛十七郎的手,握了上来,他一手拿捏她的小腿,谨慎地抬起,打量她的反应:“疼吗?” 杨仪摇头。 薛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疼?” 他捏过她的膝,感觉确实没有骨折之类,可是她的表情却那么怪,就好像在竭力忍着什么。 杨仪将忍不住。 就算是在前世,跟俞星臣做了夫妻,除了行夫妻之实,俞某人可没有似这般、仿佛是充满怜惜似的碰过她。 她明明知道薛放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看伤而已。 但心里的感觉太奇怪了,羞耻,还有些许令人无法抗拒的战栗。 杨仪得竭力自制,才没让自己抖的太厉害。 “真的。”杨仪将腿向后收,一边试图推他的手:“旅帅别看了。” “我叫他们拿点药,就是……之前给白老虎的金创药,给你涂上再说。”薛放站起身。 “不用!”杨仪提高声音,有点不容分说,又赶紧放低裤脚,整理袍摆。 薛放讶异她的语气。 杨仪又忙道:“你方才说过看了我的……就叫我,看你的手。” “你是小孩儿么?还怕我赖皮?”薛放笑,“好好好,给你看,你是大夫,不给你看给谁看?” 他拉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乖乖地伸出手来。 杨仪小心握住他的手,认认真真地打量他手背上每一道伤口,留心看有没有碎杂的东西残留在里头。 薛放对这些伤本是不以为意,还有点想笑她小题大做。 可见杨仪如对待什么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似的捧着自己的手,她的细腰薄薄地弓起,垂着头靠近了一寸寸仔细地看。 薛放忽然觉着……还不错。 对,是该好生检查检查,施武那狗东西整日瞎搞,万一、万一他的血有毒呢? 他望着杨仪,轻而易举地看到她因为垂首而露出的后颈,也是矜贵漂亮的玉白之色,让他不由想起刚才看她腿伤的时候。 薛放突然想,他们虽然是已经“同床共枕”过,但他竟然没看过杨仪身上…… 她是不是通身都是这么白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是个什么情形? 他们在军中,全都是男人聚集,哪里有多少忌讳,比如天热之时,常常就打赤膊,或者脱了衣裳,又或者去洗澡…… 总不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偶尔比一比大小,再背地里论一论谁的长谁的短之类荤话。 因此巡检司衙门内的那些军官等人,不管是乐意还是无意中,互相彼此,也算都知道点“根底”。 先前施武看着杨仪,取笑她的身子单薄,哪里禁得住薛十七郎的折腾。 倒不是他有那个福气亲眼目睹过十七郎的那件东西,而是光听那些人说就已经足够了。 就如同屠竹所说,薛十七郎不屑于跟有些人沆瀣一气,沾染那些污糟习气,但此刻,他凝视着杨仪的脖颈,却不由地想入非非,口干舌燥。 他空闲的那只手动了动,竟很想过去摸一摸。 只是他还没有付诸行动,杨仪已经把他左手放下:“这个还好,但是这些划伤也得敷一敷药,不能大意了。” 她说着又拿起薛放的右手,犹豫了会儿:“旅帅……” “嗯……嗯?”薛放如梦初醒,赶忙收回那越来越怪异的目光。 “你今天晚上把那位施旅帅打死,这件事……”杨仪不知该怎么表达,“这件事该怎么了局。” 她就算不是巡检司的人,不知朝廷规矩,但也明白,打死一个巡检司的旅帅,这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件小事。 提到施武,薛放冷笑:“他活该死!我本来就打算等过了今日,必找他晦气,没想到他等不及自己来送,可见是天叫他死。” 这时侯屠竹来送药,闻言便道:“我听他们说,这姓施的之前还害死过寨子里的一个阿夏,还屡次前来骚扰,结果都没讨了好,才特意选了今夜前来报复,只是没想到咱们旅帅在这里……也真是活该他认栽。” 方才屠竹进进出出,很知道外头的情形。 安参军负责料理永锡的那些人,寨子里也各自点看人数,统计伤者之类,被马踏伤的,兵器所伤的,拳打脚踢的实在不少,还有几个受伤颇重的。 可就算如此,因为施武给薛放打死,寨子里的人却都拍手称快,只说他早该死了。 又有寨子里的老人想起之前白老虎拦路求救的事情,便道:“那只老虎已经是山内的山神了,可见极是灵性,若不是它拦着薛官爷他们,今晚上我们岂不是都会给那个歹人所害?薛官爷是救了我们全寨的人。” 听得屠竹跟斧头都跟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