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筑基的动静不小。
一道金光自她头顶射出,像个聚光灯一样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还伴随越来越强烈的灵气波动,紫云峰上的树叶子扑簌簌往下掉。
柴道人听到动静跑出来,看着现场的狼藉景象欲哭无泪。
这什么破坏力啊,他一个下午都白扫了!他虽然不记事儿,但也知道,正常人筑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
这不对劲。
这种感觉在看到祝时喻突然抬手给祁溪扔了个防护的结界的时候更加强烈,祝时喻几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可是一向能躺不坐,能坐不站,能不用灵气就不用灵气。而此时,他居然站着给这个小丫头布了结界!
柴道人拿着扫帚凑过去,用气音问:“这个女弟子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祝时喻扭头看他,指着地上的树叶子,一字一句:“你,扫的不干净。”
柴道人指着祁溪为自己正名:“是她……”
祝时喻对他的解释没兴趣,摇头打断:“以后不用你扫了。”
柴道人一把握住祝时喻的手,像是农民伯伯握住体恤民情的地主。
他悟了,甚至想要落泪,祝时喻终于意识到他自己很过分了。
本来修仙之人嘛,何必干扫地这么麻烦的事情,柴道人把扫帚一挥,甚至挽了个剑花的形状:“好!”
被挥了一身树叶子的祝时喻:“……”
柴道人说完就抬手打算掐个风诀。
祝时喻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啪地发出一声脆响。
柴道人捂着手哆嗦:“??”
这又是怎么了。
祝时喻一脸指着祁溪,抬着下巴开始任命:“以后,她来扫地。”
柴道人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问号。
合着嫌他扫的不干净,让罪魁祸首上任?
而且人家答应你了吗?
虽然扫地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但被如此区别对待,他还是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你这就太过分了……”
祝时喻眼睛一转,在柴道人谴责的目光下,抬着下巴,开始胡诌:“你扫地的时候掉胡子。”
柴道人眼睛一瞪,惊呼一声“怎么可能!”说罢护着胡子慌慌张张跑回房间。
在他身后,祁溪筑基已成,缓缓睁开眼睛。
这次筑基没有多少滞涩感,无论是心境还是实力,她早该到了筑基的地步,但多年来一直受制于剧情的限制罢了。
全身的黏腻感让人难以忽视,低头一看,果然,全身都是灰。
这个世界修真等级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再往上就是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大乘期满就可以渡劫,成功后,就会飞升上界,失败则会陨落,灵气逸散,回归修真界。
筑基对于修仙之人来说是一个关键的节点,越过这个节点,才能算是真正的踏入修行之路,在此之前的炼气期充其量只是比凡世中的武林高手厉害一些罢了。
许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筑基,原身正是如此。
也正因为这样,筑基对身体改造是最明显的,去除凡垢,排除杂质,维持容貌,在这之后进阶,都是修为的增长和寿数的延长。
听说资质越差的人,在筑基的时候反应越明显。
祁溪站起身来,身上扑簌簌地往下掉泥点子,活像一个十年没洗澡的流浪汉。
所以剧情除了去掉她的剑骨外,还偷偷改了她修炼资质吗?
她见过那种靠着磕丹药筑基的,排出的杂质都没她这么离谱……
不过此时也顾不得细想这些,她看向祝时喻:“弟子谢过师祖护法之恩!”
一说话,就感脸上什么东西崩掉了,祁溪抬手一摸,又用力一抠。
然后抠下来一个泥膜。
祁溪:“……”
好过分。
若是不知道面前人是师祖,她还能稍微自在一些,但此时,她实在是……
尤其是祝时喻还后退了一步,把嫌弃表现的明明白白:“你的那个丑面具,我不要了!”
祁溪:“……”
她真的非常怀疑师祖是被她手里拿的这个泥面具给吓到了,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和师祖谈论付尾款的事情。
祁溪低咳一声:“师祖,弟子先退下了。”
祝时喻又后退了一步,手扶在门框上挥了挥手,意思很明显,让她赶紧走。
衣服丑,发型丑,还坐在地上,一点都不爱干净。
只有脸长得……尚可。
*
祁溪感觉自己活像是个刚出土的兵马俑,一路走一路掉灰。
等收拾完,一定要好好打扫一下这条路。
……
好在修真界虽然没有净尘术这类法决,但聚气成水、再把它灵气加热还是可以做到的。
祁溪布了个简单的结界,然后足足洗了三桶水,终于神清气爽了。
洗完之后,她突然想到什么,朝着空中一点,提词器再次出现。
只见上面写着一段话:
【仙魔大战爆发后,魔族将元婴以下的修士全部困于魔宫,并且用法阵将他们作为魔宫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