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蔷意坐在后座,捏了捏自己的小腿。转了转脚踝。
她的确常走路没错,而且跳舞的人每天用的最多的就是脚,不会那么矫情的脚痛。只是刚才跑了一路,周围阴森森的环境又让她特别害怕,所以一时紧张跑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下脚。
这会儿细细检查了一下,已经没有特别明显的疼痛感了,幸好没有伤到韧带。
陈家山从车内后视镜中注意到沈蔷意这个举动,于是关心道:“沈小姐,脚不舒服吗?”
“没事。”沈蔷意摇了摇头,没多说。
陈家山车开得很平稳,即便是弯弯绕绕的盘山路,也不会让她有任何不适感。
沈蔷意松懈地靠进椅背,头转向窗外,目光涣散。
愣了会儿神,到底扛不住,闭上眼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就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沈小姐,到了。”
她反应慢半拍醒过来,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发现车子停在了一家港式早茶餐厅前,陈家山正站在车前,拉开了车门等她。
根本没有半点胃口吃东西,可想到是贺静生授意,陈家山必定不可能违抗命令,她不好叫人为难。只能下了车。
陈家山径直带沈蔷意去了一个包厢。
包厢很大,装修是浓浓的90年代复古港风,楼层也高,外面正对着维多利亚港。
正好是日出时分,灰暗褪去,天色渐亮,第一缕晨曦透过云层染红了大片,细细碎碎地点缀每一处,落满平静的海面,也让对面中环鳞次栉比的高楼显得几分柔和。
对面那栋最高最伟岸的写字楼,存在感极强,不论隔得多远,还是能一眼注意到。
日出很美,可对面那栋楼实在影响心情,沈蔷意不愿再多看。
她盯着菜单。
面对五花八门的美食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实在没胃口。
她将菜单递给陈家山:“你要吃什么?”
陈家山从进来就站在一旁,听她这么说,立马摇头:“我不用。”
“为什么?”
沈蔷意不理解,“正好就一起吃了呀。”
“这不合适。”陈家山还是坚定拒绝,面色极其严肃,“谢谢沈小姐好意,不过我真不用。”
沈蔷意:“那你过来坐吧,别站着了。”
长得又高又壮,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儿盯着她,一动不动。她真是浑身不自在。
陈家山:“这也不合适。”
“........”
这不合适那不合适,他是从古代来的吗?
“就我一个人吃,你还站在旁边看我,真的很奇怪。”沈蔷意无语又无奈,最后也不跟他商量了,“那我帮你点。”
“沈小姐......”
“算了,我也不吃了。”
他刚开口,沈蔷意索性将菜单撂到一旁就站起身往外走。
“沈小姐!”陈家山上前一步,不过还是与沈蔷意保持着距离,胳膊抬起,象征性一拦,妥协:“我马上坐下!马上坐!”
沈蔷意这才满意,重新回去入座。
很大一张圆桌,陈家山则找了距离沈蔷意最远的位置坐下,在她的对面。
“那我随便帮你点了啊。”沈蔷意知道让他自己点,他也不可能真点。
她又翻开菜单看了看,最后点了马蹄蟹肉龙虾饺、瑶柱蒸烧卖、蜜汁叉烧、原汁鲍鱼鸡粒酥、小笼包,还有一份燕窝蛋白炖鲜奶甜品。
点完餐,气氛再一次归于沉默。
陈家山刚才是站着一动不动,这会儿是坐着一动不动。
虽然陈家山长得凶,不过这一段时间大概见面的次数多了,她可能对他的长相已经免疫了,不那么害怕了。
而且仔细看看,其实陈家山长得挺帅的。
不过现在有点尴尬。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沈蔷意是个太怕尴尬的人,便主动找了个话题,问道:“阿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陈家山不假思索:“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沈蔷意愣了下:“那你的全名是什么。”
“陈家山。”
“哦,”沈蔷意点了点头,“好的,家山。”
她不习惯直接叫别人的全名,总觉得不太礼貌。
“..........”
她的声调天生就软,即便是生起气来大吼也不怎么听得出来怒意,而现在就算没有什么情绪地叫他“家山”,听上去也显得很.....暧昧。
“您还是叫我阿山吧。”陈家山暗自叹气。
“阿山”至少是跟着贺静生一起叫的,要是叫他“家山”,贺静生听到了肯定不会惩罚沈蔷意,估计得拉着他去拳台上打几个回合,贺静生打拳向来猛.......
光是想想就汗流浃背。
沈蔷意看陈家山那略显忧愁的表情,莫名觉得好笑,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也是北城人吗?”沈蔷意问。
陈家山点头:“是。”
“你多少岁?”
“30。”
还真是你我问答,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沈蔷意又问:“你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