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填海(1 / 2)

第二十章

精卫填海

虞鸣津的一通电话还未结束,顾稚便已经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开门的瞬间,侧过身余光里是虞鸣津背对着自己通话的背影。

嘴唇微动,无声唤了一声。

门轻轻合拢,“喀嚓”一声,顾稚刚走两步,房间的门从离开拉开,虞鸣津叫住了他。

“顾稚,我耳机丢了。”

顾稚一愣,转过身。

虞鸣津右手抵着门,顾稚上前两步,“丢哪了?”

“不知道。”虞鸣津低头恰好对着顾稚的左耳,下巴收紧,“就是丢了。”

离得太近了,顾稚心慌意乱,错开对视的目光,屏住焦灼的呼吸,喉咙干涩,压着嗓子问:“虞总,你要是不嫌弃,就用我的吧。”

顾稚是脱口而出,说完便心绪忐忑。

像虞鸣津这般的人,能用惯别人的耳机吗?

顾稚紧张到嗓子眼疼,那罐凉透了的咖啡在胃里一股股泛着酸。

他心底有海,这辈子都填不完。

那些不干净不敞亮的想法,每每到此刻,让他觉得,都能被一眼看穿。

于是……只能对自己更狠,更坚决,告诫自己,不要僭越。

可……虞鸣津说好。

他说好。

顾稚从背包里拿出耳机,他对这类电子产品没什么追求,不是最新款,外机上包着一层透明的壳。

虞鸣津从他手里接过道谢。顾稚维持着客套体面,微笑着说不客气。

顾稚去前台拿房卡,多余出来的那间房是在四楼。

刷卡进门,行李箱丢在玄关。

顾稚趴在床上,身体因为紧张激动而颤抖着,那种颤栗和躯体化发作时的感觉截然相反,身体被疼痛和欢喜占据,想要尖叫,想要呐喊。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闷声呜咽。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顾稚打着颤,那是他用来提醒自己吃药的铃声。

入夜风雪依旧,窗外黑黢黢无半点光亮,风裹挟着雪粒砸着玻璃。这样的夜是出不去的,也没地方可以去。

他们就在酒店餐厅里用餐,芬兰菜主要是肉类鱼类和土豆为主,研究不出花样,吃上去的味道也是一言难尽。这群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公子哥们,吃了几口就都放下了刀叉。

张启特想起下午虞鸣津回来时手里提着的购物袋,“小舅,你刚出去买了什么?”

虞鸣津拿出房卡,丢给张启特,“两袋零食,去我房间里拿了吃吧。”

顾稚对食物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能吃饱,味道的好坏在他这都大同小异。只是酒店餐厅的餐刀太过于钝,受过伤的手握着刀叉本就已经是比较费力,划开牛排时,便觉得手指关节隐隐作痛。

他放下刀叉,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上的疤。

“顾稚,我们待会去楼上打牌,你一起来。”张启特特意从桌子一头绕到他这边,从后揽住顾稚的肩膀。

顾稚侧头,余光下意识去捕捉虞鸣津。

虞鸣津在他斜对面坐着,戴着他的耳机。

顾稚喉咙发痒,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润了一口嗓子。

他是要拒绝的,可偏偏张启特说虞鸣津也会来。于是,他的心怀鬼胎,恰好有了个顺理成章的理由。

晚上牌局玩的是掼蛋,用两副扑克牌,四人一场,两两结对。这种牌淮安那边玩的比较多,顾稚没接触过,坐在边上看他们玩了几轮。

张启特和孟松一组,他们组是出了名的臭手,两个人都臭,组成团就没赢过。

输了就得喝酒,伏特加兑上各类乱七八糟的酒,喝了大半瓶,人都快喝傻了。

“顾稚,你来,你给我上!”张启特明显是醉了,下了场抱着顾稚不撒手发酒疯。

陌生的气息围绕周身,一瞬间,顾稚的躯干像被人突然按下暂停的机器玩偶,骤然僵硬。

张启特还要说话,就觉得身后一股力把自己拽开。他骂骂咧咧回头,看到是虞鸣津后,立马泄气。

“腾个位置。”虞鸣津拿着自己的酒杯,在顾稚身旁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膝盖自然分开。他的肩膀抵着顾稚的肩膀,是无可避免的接触。

顾稚不敢乱动,脊背挺直,肩膀放松,让自己的坐姿尽可能自然协调。

他们一前一后交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容优雅。

玩了几场,没有悬念的胜利。

顾稚滴酒未沾。

虞鸣津似乎觉得赢得太过轻松,到后头兴致缺缺,摘下一只耳机分给顾稚,“听会音乐。”

孟松抱着手臂在旁观战,忍不住笑,“虞鸣津你还挺会侮辱人。”

虞鸣津拖着下巴哼笑,随意丢出了一个五炸弹,翘起嘴角,“赢了。”

身边一片叫好,虞鸣津懒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他被簇拥,被聚焦,被万众瞩目。

顾稚看着光源中的虞鸣津,默默拿起那只耳机,塞进右耳。

JVKE那首《moon and back》响起的刹那,他看到了彩虹,填不满的心,在这个瞬间,顷刻成山。

虞鸣津和顾稚的组合每轮都赢,张启特晃晃悠悠走过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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