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工作事张逐日一手包办了, 黎善只需一心一意上班行。
不过黎善住药厂件事,却叫张逐日不大高兴。
“家里房大,你一个人住个单间不好?非得跑去跟人家挤一间才舒服?”张逐日竖着眉毛, 满是不解地瞪着黎善。
之前他两个大儿家,姑娘小伙年纪大了, 住一起不自,黎善要住到高中去他还能理解, 现两个大儿去做了知青, 家里只剩下张朝一个半大小, 宽敞很,黎善居然还要住到药厂去,他理解不了了。
范琴心里也犯嘀咕,但张逐日已经发火了, 她要来灭火:“好好说不行啊, 你一发火还把人吓了呢。”
“我不是不通嘛。”
张逐日还是皱着眉, 仿佛黎善不改口, 他高兴不起来。
黎善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是去厂里要个床铺,没说天天住厂里, 要是不忙我肯定要回来,主要药厂工作情况我也不知道,怕遇到事了要加班, 到时候末班车没了,难不成我还要回来啊。”
话听着也有道理。
张逐日自己是做人事主任, 厂里有时候任务重需要加班,他个当主任都得上一线干活呢。
虽然心里还有点不高兴, 但显然已经同意黎善厂里要个床铺了。
黎善见张逐日态度缓和下来,胆也大了, 她到范琴身边,手臂耷范琴肩上,语气揶揄:“我是去上班,不是嫁人,我结婚了不回来住,大舅再生气也来得及,现气太早了。”
“你要真嫁了人不回家住啊,我反倒安心。”范琴斜睨了一眼黎善。
只有婆家过不如意新媳妇,才一天到晚往娘家跑。
张逐日对着范琴竖眉毛,语气更加不爽:“你什么话?”说完看向黎善:“你结了婚,你尽管回来住,大舅不嫌弃你们,你要是有本事,把姑爷一起带回来都行。”
范琴冷哼一声,对着张逐日翻了个大白眼:“看把你能。”
还养姑爷呢。
臭脾气,哪个姑爷受得了哦。
“善善考上了药厂,老三和红萍那边肯定要告诉一声,还有你姥爷那儿,你得亲自去一趟,正好快到日了,那一天你无论如何要早点过去。”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要办,范琴开始张罗起家宴事。
提起姥爷,黎善心里忍不住难受。
姥姥去世早,姥爷张儒东年纪轻轻一个鳏夫要拉扯五个孩确实不容易,于是便人介绍下,娶了如今妻邬玉年,邬玉年是孤儿出身,幼年吃了苦头不能生孩,对五个继女都很好,张逐日他们也都很敬重她,只是年纪大了,老太太也怕儿媳妇们嫌弃她个后婆婆,于是主动要求跟张儒东两个人住到老房那一片,以后实是无法自理了,再考虑一起生活事。
张家兄弟姊妹关系好,每个月都要去老房看一看老两口。
黎善回来日不巧,正好才过了家宴,再加上不知该如何面对上辈因为她而去世姥爷,么拖拖拉拉,一直没去看望。
“我那天看情况,如果能早点下班话早点过去。”
逃避不是办法。
她回来了都没去见见姥爷,说起来也真是太不孝了。
因为提到了姥爷,黎善一整个中午情绪都不高,午饭也没吃两口,下午张逐日和范琴急着去上班,黎善便干脆家里收拾准备带到药厂东西。
收拾完才起来和李琳约好了中午去宿舍看一看,于是赶紧拿着月票出了门。
下午公交车不忙,黎善上了车挑了个位置坐下来,一次没有苏卫清旁边插科打诨,路程显得格外漫长,黎善看着窗外匆匆掠过景色,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姥爷面容。
说起来,姥爷对她其实并不和蔼。
因为她妈妈张红珍是姥爷第一个孩,也是他最疼爱孩,骤然离世,还是以那样惨烈方式离世,么多年来,姥爷一直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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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出现,都让姥爷起他心爱女儿,是一阵心如刀绞。
以当她讯传回来后,姥爷才会那么伤心,那么后悔,倒下后便不吃不喝,临前还抱着她小时候穿衣服。
“同志们,药厂到了,请需要下车同志尽快下车……”
售票员提醒声猛然将黎善从回忆中拉回来,才发现已经到药厂站台了,赶忙起身下了车。
了药厂,先去会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