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双双犹如聚光灯般,吃瓜群众的视线当中。
我们演艺界的新星——姬旦!
脸不红,气不喘。
迈着坚定而又优雅的步伐,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
闪亮登场!
首先进入视线当中的人,便是此行代表自己父亲北伯侯崇侯虎,参加此次盛会的崇侯应彪!
只见此人身形滚圆肥硕,远胜四喜丸子尤浑。
满脸横肉凸嘴龅牙,宽厚的下巴上边积攒的肥肉里三层外三层,直接将脖颈位置悉数遮掩。
而最引人瞩目的,则是他那高高耸起的肚子,犹如一座小山般巍巍壮观。
凤凰桥桥面一次可供四人通行,可对于这崇侯应彪而言,只能勉强单独通行。
若不是被颧骨上边的肥肉挤压到,快成一道缝隙的眼睛当中,那泛着精光的眼珠子正滴溜溜转个不停。
姬旦差点以为,这崇侯应彪是雪人成精。
方才就是此人在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姬旦心中默默记下此人。
随后视线又放到起了冲突的两拨人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姬旦壮胆,这几个人西秦雍州使者是更加有恃无恐,大有恶人先告状的架势。
几个人叽里呱啦一大串,最后成功颠倒黑白,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受害者。
而姬旦,作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在明知这一切事件起因的情况下,还要强忍住笑意,连连点头不止,时不时还要哦上几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出来。
实在,是对自己演技的一大挑战!
最后几个人一致得出结论:北恒幽州使者踩了自己的鞋不说,态度还极其嚣张,甚至一度有撸起袖子想要威胁暴打受害人的趋势,情节极度恶劣!
远处的吃瓜群众是看的津津有味,可身为当事人,不光挨了打,还受了委屈的北恒幽州使者,看着眼前一唱一和,故意混淆视听的主仆,急得是抓耳挠腮。
又见自己的把柄被人揪住不放,赶忙又将袖子给捋了下来,可捋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不对啊,此事本该自己占理是那受害方,怎么不知不觉间反倒成了施暴者?
此刻,只觉气急攻心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的他,颤颤巍巍举起那袖子捋到半截的胳膊指向姬旦:“你放······”
只可惜,剩下最后那颗不甚文明的字眼还未说出口,突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整个人身体向前扑去。
而姬旦见状,适时伸手一推,一名西秦雍州使者向前踉跄几步,一把抓住那昏厥过去的北恒幽州使者手腕。
于是乎,四目相对。
悠然转醒的北恒幽州使者,眼睛当中充满了疑惑。
而西秦雍州使者的眼睛里边,则是充满了愤怒,隐约还有一丝兴奋!
“你他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动手打人是吧!”
此话一出,如是一滴清水落入冒着浓烟的热油当中,场面顿时炸裂开来!
西秦雍州、北恒幽州两方势力的使团瞬间冲击在一起,拳脚相加哀嚎连连。
而这崇侯应彪也决非什么善茬。
娘的,早就受够这股子鸟气了!
大清早天还不亮,就被喊去长乐宫外城排队。
从早上到这大中午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再说这见了鬼的天气!
胖人怕冷又怕热,这前天还冷的要死,可谁知道今天居然全面升温回暖!
可怜我套在身上的这件过冬御寒的狐裘大衣,早就黏在了后背上边!
还有这要走不走,要死不死的进香队伍!
能不能迈开你们的两条腿,大跨步的往前走!
能不能,不要走一步,退三步,走三步,停半天!
前边的人都已经在湖心亭乘凉了,我还挤在这窄桥上干瞪眼!
面对这种种不顺与折磨,崇侯应彪刚开始还能压制住内心火气。
可直到姬旦登场!
那就像是压倒崇侯应彪最后一根稻草!
装聋作哑巧言令色,故意挑衅一再使坏。
不,那简直就是坏到流脓!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更何况还是本就脾气不大和善的自己?
既然打,那便打!
将对将,帅对帅!
顶起那滚圆的肚皮就朝姬旦冲了过来,却被闪身躲了过去。
因身体过于庞大,一瞬间便撞倒数人的崇侯应彪狞笑一声,又盯向姬旦,却被武吉拦住。
而撞倒的那几个人身体又磕碰到前方南楚江州使团。
将战火引到此处,而本就与北恒幽州不太对付的他们,在南伯侯鄂崇禹之子鄂顺的带领下,也顺势加入战场。
于是乎,西秦雍州与南楚江州短暂结成同盟,一齐殴打起了北恒幽州。
场面彻底乱了套!
而一旁的吃瓜群众更是兴奋。
其中一位上年岁的吃瓜老头不顾自己中大夫的清贵身份,手舞足蹈比划不止,口里更是念念有词:“打!打!打!”
似是梦回自己热血激昂的十八岁:“哼,想当年,我比你们这群生瓜蛋子打架可要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