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能够到达浙江?”
鄢懋卿从船舱里出来,望着两岸的景色,向船上的水手询问道。
“报告大人,明天就能够到达浙江了。”
水手见鄢懋卿问话,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慌忙回应道。
“嗯,你去忙吧。”
鄢懋卿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让水手离开了。
“大人,您可否是在担忧什么?”
就在这时,鄢懋卿的贴身侍卫见状,上前询问道。
“唉,本官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浙江,就越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冥冥之中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鄢懋卿说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不必担忧,浙江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的赋税重地,更何况浙直总督胡宗宪还是严阁老的学生!于情于理,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贴身侍卫见鄢懋卿意志有些消沉,开口安慰道。
“话说你跟了我几年了?”鄢懋卿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这位贴身侍卫,询问道。
“报告大人,已经有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已经五年时间了,走吧,进去陪本官喝两杯。”
“遵命,大人。”
……
浙江,浙直总督府。
海瑞在从监狱里出来后,就急匆匆地赶到总督府,面见郑泌昌。
“出什么事了吗?这么匆忙?”郑泌昌说着,端起一旁的茶杯,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报告布政使大人,下官想要公开审理此案!”听闻郑泌昌的问话,海瑞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什么?你想要公开审理此案!”郑泌昌被海瑞说的话给惊到了,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在地上。
待郑泌昌将茶杯重新拿稳后,紧接着又向海瑞确认道:“你真的想这么做?这样一来,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报告布政使大人,下官确实想要这么做,下官想要将那犯罪之人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海瑞直视着郑泌昌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嗯,你这样做,本官倒是不反对,只不过现在不行,得等一段时间。”郑泌昌摇了摇头,并没有对海瑞的想法提出太多异议。
“为什么?”海瑞对郑泌昌的反应颇为不解,询问道。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本官还在等上面的消息,等上面确切的消息下来,咱们就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到时候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明白吗?”郑泌昌看出了海瑞的疑惑,为其耐心解释道。
“那最快需要多久?”
“按照先前的速度,最快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够得到确切的答复了。”
就在这时,大厅外有侍卫前来通报。
“报告大人,温家的管家求见。”
“让他进来吧。”郑泌昌和海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察觉到了莫名的意味。
片刻后,几位奴仆跟随着温家管家的步伐,一同进入了总督府议事大厅,而那几位奴仆还抬着两口大木箱。
刚一进入大厅,管家便抢先一步跪伏行礼,言语之中满是恭敬:“在下见过布政使大人,见过知县大人!”
“嗯,起来吧,这么晚了还要来找本官,是有什么事吗?”郑泌昌挑了挑眉,明知故问。
“大人,这……”管家看向一旁的海瑞,面露难色。
“无妨,他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郑泌昌摆了摆手,示意管家继续说。
管家在犹豫片刻后,最终选择开口:“布政使大人,是这样的,最近一段时间您可能与咱们温家有一些误会!”
“为了消除这些误会,老爷特地让我给您送来五万两银子,同时作为赔礼,以后将多分给大人您两成的份额。”
管家说罢,便招呼身后的几位奴仆,将先前的两口大木箱抬到郑泌昌面前。
“哈哈哈,好啊!好啊!拿这些东西来考验本官?”
郑泌昌说完,朗声笑道,随即从座位上起身,将两口大木箱打开,只见木箱中,堆满了银锭,其成色相较于之前送过来的五千两,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次是五千两,这次是五万两,那下一次是不是就是五十万两了?”郑泌昌说着,从木箱中拿起一块银锭,细细把玩着。
“大人,您看……”
管家见郑泌昌收下了银子,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停顿了片刻,意有所指。
“嗯,不错,既然你们温家给本官送来了如此厚礼,那本官也应该有礼物回赠才是!”
郑泌昌说罢,将手中的银锭放回木箱之中,紧接着拍了拍手,便有侍卫拿上来一个托盘,上面还覆盖着红布。
“这……这是!”管家一眼便认出来这是自己先前送到总督府来的,同时他的内心也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郑泌昌轻笑一声,开口道:“这五千两银子是你给本官送过来的,本官现在就将它物归原主,还望你回去给你家老爷带個话!”
郑泌昌说着,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
“大人想要在下带什么话,尽管交代便是。”此时,管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你回去告诉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