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只见其将目光转向海瑞,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出言询问道。
“大……大人,这这这,难不成陛下那边真的要让衍圣公去京城……”
海瑞将曹丰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开口道。
“曹大人,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掺和得了的,我们只需要安心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行了,走吧!”
曹丰听闻海瑞此话,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旋即,只见其慌忙跟上海瑞的步伐,向着孔府外走去。
在正式离开之前,曹丰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
而孔府的景色与他们来之前并无两样,门前左右两侧,仍旧是那一对两米多高,栩栩如生且口衔石珠的石狮。
红边黑漆的大门上,镶嵌着狻猊蒲首,门上还悬挂有用蓝底金字写就的‘孔府’二字,一切都是那么的恢弘大气!
与来时相比,虽然景色都大差不差,但在曹丰看来,此刻的孔府,却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冷不丁地,曹丰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但很快,他便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如此安慰自己。
“不,应该不会的,衍圣公这次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而已,应该不至于会如此严重!”
“不,应该不会的,衍圣公这次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而已,应该不至于会如此严重!”
“陛下让衍圣公前去京城,应该也只不过是向其了解具体情况罢了!”
“对,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待海瑞与曹丰相继从孔府离开以后,只见孔尚贤双目无神地瘫倒在座椅之上,嘴里不停呢喃道:“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直到此刻,孔尚贤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纵使孔家在天下的读书人心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威望又如何?
但归根结底,他孔家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皇帝,是死是活,无非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只不过以往的皇帝,要么是出于巩固自己统治,要么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总之,对于孔家在背地里的所作所为,都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而嘉靖皇帝,则是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一方面是因为在刚登基时,通过大礼议之争,力压群臣,奠定了自己的统治地位。
另外一方面则是,伴随着嘉靖掌权日久,其地位也愈发稳固,换而言之,嘉靖其实不太需要孔家,以及其余“四圣三贤”家族的助力,也能够坐稳皇帝的位置。
只不过,必须有一个衍圣公存在罢了,而这个人哪怕不是他孔尚贤,也会是孔府内的其他人。
直到此时,孔尚贤才发觉,自己以往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更为自己当初经受不住诱惑,赞成其余几个家族的提议而感到后悔。
只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冷静下来的孔尚贤,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首先,陛下仅仅只是让我去一趟京城,并没有说要治我的罪,也就是说,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
“另外,我在朝中,还有严阁老和小阁老作为助力,只要他们能够出面,替我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会过去了!”
孔尚贤如此想着,只见其唤来奴仆,出言吩咐道。
“你现在马上去把夫人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有要事跟她商量!”
“是,老爷!”
奴仆在应声后,旋即转身离开,不多时,只见严氏在婢女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孔府大堂。
严氏刚一进入孔府大堂,一眼便看见了愁眉苦脸的孔尚贤。
虽然她对于孔尚贤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出于妻子的关切,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孔尚贤闻言,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将先前海瑞留下的那封亲笔信,递交到了严氏的手中。
“唉,当初的事发了,你自己看看吧!”
待严氏从孔尚贤的手中,将信接过后,便开始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虽然自古以来,便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但严氏身为顶级官宦人家的子女,自小便接受了极其严格的教育,因此,读书识字并不在话下。
严氏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旋即,只见其回过神来,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的颤音。
“这这……接下来该怎么办,陛下那边可是要……”
孔尚贤将严氏脸的表情尽收眼底,脸上满是无奈:“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求助你父亲那边了!”
严氏在听完孔尚贤的提议后,不由得紧咬嘴唇,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于情于理,自她出嫁以后,其实与严家就再无多少瓜葛,平日里,为了不引起皇帝的猜忌,除了必要的一些感情联络以外,他们两家也尽量不来往。
而现在,却要因为孔家的这些腌臜事,将自己刚入阁不久的父亲,以及还在当内阁首辅的爷爷牵涉进来,这让严氏颇为纠结。
而一旁的孔尚贤似乎是看出了